人本來就是無法幫忙的。”
八腿貓忽然又抓起了一壺酒,而且一仰而盡。
呂柔情沒有再阻止他.
酒壺已空,忽然也“波”的一聲應聲爆裂。
這次捏碎酒壺的人並不是呂柔情。而是八腿貓。
八腿貓也是個人,雖然他這一輩子已命中註定要怕老婆,但他也有心情激動的時候。
他現在的心情,已由緊張,苦悶而變成激動。
他忽然衝出悠然居,叫道:“我要去找郎幫主,我要去找郎如鐵!”
呂柔情盯著他的背影,看得有點兒出神。
她忽然喃喃道:“郎幫主對他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海飄想了想,道:“你在妒忌?”
呂柔情道:“我為什麼要吃醋?他又不是女人。”
海飄道:“雖然郎如鐵是個男人,但八腿貓對他實在太尊敬,太關心,難道你沒有覺得自己比不上他?”
呂柔情笑了。
她並不是苦笑,也不是故意發笑,而是真的從心裡笑出來,她說:“當我以前沒有遇見郎如鐵的時候,我一直都覺得郎如鐵無法和我相比。”
她的目光忽然發出了光,緩緩接道:“直到我遇見他之後,才發覺事實剛好相反,我是無法比得上他的。”
海飄呆住。
呂柔情的視線遙注在遠方,又道:“八腿貓尊敬郎如鐵,關心郎如鐵,我絕不會妒忌,因為我也許比八腿貓更尊敬郎如鐵,更關心郎如鐵,世間倘若沒有他這個人,八腿貓可能一輩子都不敢娶我。”
“不敢?”
“不錯,是不敢!”
呂柔情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溫柔,就像是三月裡從山谷裡吹來的春風,她又說道:“你以為他不喜歡我?不,他喜歡我,當我十三歲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喜歡我。”
海飄聽得有點痴了。
呂柔情又接著說道:“但,若不是郎幫主一定要他昨夜與我成親,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勇氣和我在—起的,他偷東西的時候膽子雖大,但是,當他面對著女人的時候,他的膽子簡直比蚊子的鼻子還細小。”
狗伯又聽得有點傻了。
他活到這一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聽見“蚊子的鼻子”這句說話。
他的確給這幾個男女弄糊塗了。
直到他發覺那幾個男女都已走光了的時候,他才看見桌子上居然擺放著一定足足有十兩重的金子。
狗拍更糊塗了。
這十兩金子的“份量”,簡直已可以把這間殘破的小酒家壓扁。
就算他賣十年酒,也賺不到這十兩金子。
直到許多年之後,他還是沒有弄清楚,這麼大手筆付帳的人,究竟是那個長髮女郎,還是那個曾經倒懸在屋簷下的黑衣女人。
八腿貓的輕功,天下聞名。
但海飄和呂柔情的輕功,也絕不會比他稍為遜色。
只不過八腿貓比她們先走一步,所以最後還是他首先到達目的地。
雪野茫茫,人跡杳然。
他看不見郎如鐵,也沒有看見秦大官人。
他狂叫。
“郎如鐵!郎幫主!郎如鐵!郎幫主!郎如鐵。”
沒有回答。
回答他的只有漸漸急猛的寒風,和他自己的腳步聲。
他叫了好一會,忽然看見兩條飛快的人影飛奔過來。
但那不是郎如鐵而是海飄和呂柔情!
聽見八腿貓的呼喊聲,海飄和呂柔情的心都涼了一截。
郎如鐵出了事?
他已死在秦大官人的手下?
沒有郎如鐵的影子,連秦大官人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