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武藝高強且心狠手辣,您一個人恐怕雙拳難敵四手,不如在城裡耐心住下,等他們進城人單勢薄時再找機會下手!”
刺雲道人冷哼道:“你且告訴我鹿鳴山的位置,其他自不必管!”
當夜,正值月圓,鹿鳴山上,馬瘋子正帶著一眾手下開懷暢飲,一老一少兩個黑衣人出現在山腳下。
鹿鳴山山勢險要,馬瘋子所在的山頭是被稱作“雁難飛”的奎嶺。這奎嶺三面都是百丈高的懸崖峭壁,只有一條小道通往山下,可謂是佔據天險易守難攻的絕佳位置。也正是如此,馬瘋子只在下山的小道處設定多重崗哨,其餘三面懸崖峭壁處並無人看守。
刺雲帶著孫女來到峭壁腳下,身著夜行衣的一老一少嫻熟地掏出掛在腰間的八爪鉤開始向上攀爬,兩人雙手各持一個八爪鉤,左右開弓身姿輕盈,不到兩刻鐘便已經爬上了奎嶺。
小姑娘拍拍身上的土小聲對刺雲道士抱怨道:“爺爺,你為什麼不聽那店小二的話在城裡等著,非得大半夜費力爬上來,你看奶奶給我做的夜行衣都弄髒了!”
刺雲輕輕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腦袋,小聲回覆道:“那小子才五歲,連驚帶嚇估計半條命都沒了,再等下去爺爺就要去閻王爺那裡找徒弟了!”
小姑娘撓撓腦袋,問道:“那咱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就這麼殺進去?”
刺雲道人悄聲道:“殺殺殺,你一個小姑娘整天打打殺殺像什麼樣子!爺爺教你的都忘了,事以密成,上兵伐謀!”
說完刺雲道士打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道:“這頂好的毒藥見血封喉,咱們先給他們酒缸裡來一點,再慢慢解決剩下的小嘍囉。”
小姑娘豎起大拇指道:“還是爺爺夠毒啊!”
幾天後,去奎嶺送菜的菜農發現馬瘋子的山寨寨門大開,寨內躺滿橫七豎八的了屍體,有七竅流血似中毒而死的,有胸口處一劍斃命的,還有脖頸處似鞭子纏繞窒息死亡的……
偌大的山寨無一活口,只是被囚禁在山寨裡的許經年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崮源縣內一家客棧中,昏睡多日的許經年躺在床上,刺雲道長正在靠牆的椅子上閉目打坐,房間正中的圓桌上放著一碗湯藥,扎著雙髻的女童枕著右手手臂側趴在桌上,左手在桌面無聊地畫著圓圈。
忽的,許經年微微張了下嘴巴,似是想要發出聲音,小姑娘連忙起身,端起桌上的湯藥走到床前,將湯勺慢慢湊近奄奄一息的少年。
昏睡中的許經年只覺得嘴巴處有一個溫潤的物體觸碰,求生的本能讓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入口的湯水吞嚥下去。
自上元節那夜在燈會上被人擄走,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熱的湯水。
躺在鹿鳴山地牢時他以為自己死了,至少是快要死了。五歲的孩童尚未對這個世界有完整的認知,但已經清晰的感知到了死亡的臨近。
所以當奄奄一息的少年聽到地牢入口處傳來的打鬥聲時,求生的本能讓他發出最後一聲吼叫。
側躺在地上的少年看到從地牢入口處走進來的女孩,她身後牆壁上的火把熊熊燃燒,映襯的女孩兩個髮髻散發出火一般的光芒,他來不及分辨是現實還是死前的幻想便失去了意識。
幾勺湯水下肚,少年努力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模模糊糊中看到了坐在面前的女孩,“真好看啊”,這麼想著便又昏睡了過去。
少女見狀,扭頭沮喪的對刺雲道長道:“爺爺,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在椅子上盤膝打坐的刺雲道長並未睜眼,緩緩道:“且等著吧,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
等待的時間確實久了些,久到刺雲道長花光了身上剩餘的盤纏。
女孩依然每天留守房中照顧病人,刺雲道長則出門走街串巷算卦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