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之將軍,我有一件事實在想不明白,想請教於你。”
翌之被驚醒,雙眼有些迷茫地抬頭看著李迥:
“請教不敢當,有什麼吩咐韓王殿下請講。”
李迥小模小樣地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揚聲對外叫嚷:
“哦,對了,松子,做些吃食送來,這鬼天氣,別凍著大家。”
翌之聽他前言不搭後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李邈捂嘴,掩飾地低頭喝茶:想作弄翌之?這也太幼稚了吧?
李迥放下茶杯,指著釧兒:
“本王不明白,雍王當初特意留下你,可是為了尋找釧兒,幫助釧兒,你違逆雍王之令,冒著失去雍王信任的可能,冒著雍王可能一怒之下取了你性命的可能,不幫她也就罷了,還千方百計地想要傷害她殺害她,究竟是為什麼?”
翌之沉默地看著腳下:這麼無聊的問題,也只有韓王李迥問得出來
一個小丫頭,就算是汾陽王的孫女,哪裡值得幾位王爺如此費心?還真是懷疑,她到底給幾位王爺下了什麼**?
可看韓王殿下那憤怒的樣子,也不容自已不回答。
韓王年紀雖小,說話行事已自有一種威嚴,而且身後的實力不可小覷。
自已雖然深得雍王信任,卻也不能仰仗這份信任和重用,與皇室之人對抗,那純屬找死。
若將來雍王得了天下,自已以擁戴之力得到重用,能手握兵權,對付一兩個王爺,倒不是難事。
翌之將拳頭握了握,選擇妥協:
“沒有什麼為什麼在下辦事不力,待殿下回來,某自會向他請罪。”
“想敷衍本王?你陽奉陰違,還想做大哥的主?哪個容得下你這樣有令不遵權慾薰心的下屬?估計就算大哥感念你多年跟隨如同兄弟的情誼,也是不會縱容你的,那樣的他如何再約束其他人?”
翌之臉一白,眉頭緊皺:
“在下不是陽奉陰違。我等本該在沙場浴血建功,卻為了一個庶民的仇怨,被殿下留下,把這個小丫頭的事當正事來辦,實在不值得,大材小用。而雍王殿下被一介庶民丫頭羈絆,為她如此付出,更不值得。”
“哦?究竟你是主還是他是主啊?我都糊塗了。大哥這麼做,總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就是在戰場也沒人置疑他的決定,憑什麼得隨你的意願看你臉色聽你的指令行事?你說不值得,雍王覺得值得,那就是值得”
“在下對雍王殿下是一心一意的,自會站在殿下的角度去衡量,他永遠是主,在下沒有欺主之心,也沒有欺主的膽。”
翌之激動起來,臉漲紅了,若真被冠以欺主之名,死一百次都沒人可惜。
“在下覺得雍王殿下應該胸懷天下,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不能將心思掛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她不是助力,某得幫殿下清除障礙。”
釧兒心中悲憤,站起身來,沉著臉問翌之:
“雍王殿下就是木大郎吧?我與他不過普通朋友,怎麼就成了他的障礙了?”
翌之瞟她一眼:
“也不是現在才成為障礙的。當年東陽郡主被害,你又惹了李輔國,若不是雍王殿下和韓王殿下處處周旋,出面求了先皇,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兒了可殿下為了你得罪了李司空,何其無辜”
釧兒悲憤:“我是這李唐的子民,被人構陷,難道作為李唐之主不該出面主持正義嗎?庶民就該死嗎?沒有庶民,哪有李唐天下?”
翌之大吼:
“大膽難道你想說這李唐天下乃庶民的天下嗎?”不跳字。
釧兒鄙夷地看他一眼:
“原來,你不過也只有匹夫之勇。毫不避諱地說,誰做帝王,若不得民心,那只有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