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你現在一定在想,為什麼我和小駱不把八千元捐給公益團體,反而要把錢白白的浪費掉對不對?“個性、脾氣截然不同,卻如膠似漆的兩個人,一向有話直說,美樹知道星石有劃撥捐款的習慣,想起自己將花費天價去吃一餐飯便有點心虛起來。
“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我雖然心裡這麼想,可是卻不能這樣要求你。”星石笑了笑,忍不住又補上一句:“不過把八千元就這麼吃掉是奢侈了一點,更何況小駱只是一名銀行職員,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好啦,我叫小駱把訂位取消,這總行了吧,蘇大善人。”美樹心中的天使戰勝了她的虛榮心。
“好乖的美樹。”星石笑盈盈地從抽屜中取出一張便條紙丟給她。“我昨天在電視上抄下一個捐款帳號,你叫小駱把錢匯進去,對街有家義大利餐廳剛好今天開幕,你們可以到那裡吃頓燭光晚餐,我請客。”“譁,你想當我們的電燈泡嗎?”美樹下客氣地瞪大眼睛。
“我單獨坐一桌行了吧,真是重色輕友。”星石不悅地嘟了嘟嘴。
美樹壓低聲音說:“在這種節日裡單獨吃飯,你……忍受得住?”“我本來就不是渴婚的女人,沒什麼不能忍受的。”昱仁心不在焉地將排版好的採訪稿存檔起來。
“你何止不渴婚,根本也不‘渴愛’。”美樹搖搖頭。
“哎呀,你罵我不‘可愛’。”她故意對美樹扮出猙獰的表情。
一旦面對這類話題,星石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美樹早已經習慣了。
“你呀──”美樹撐著下巴審視她的側臉,慢條斯理地勸駕著。“拒婚就算了,連談戀愛也避之唯恐不及,我知道你是個獨立自主的都會女子,想要擁有的是優質的生活情趣,但也不需要矯枉過正,把男人當成蒼蠅一樣揮趕吧?”“不是每個男人都願意付出一切精力來陪我談戀愛,萬一對方要求結婚怎麼辦?我不能這麼不負責任。”星石正色地說,堅守原則。
“唉……世界上的女人大概沒有比你更不”渴愛“︵可愛︶的了,如果我是個男人,大概也不會選擇和你談戀愛,你知不知道你整個人就像一本聖經一樣,看上去凜然不可侵犯,更別說和你談戀愛了,就算只是單純的追求你都像是一種罪惡。
“美樹毫不修飾地說,一邊覤著星石的反應,想知道這番話是否激勵得了她。
想不到星石果真不為所動,表情波瀾不興,若無其事地拈起一顆茶梅丟進嘴裡,繼續顧左右而言他。
“噯,美樹,”她口中含著茶梅,模糊不清地問著。“我昨天下午休假沒參加開會,昨天你們訂出下一期的雜誌主題是什麼?拜託,別又是”水果火鍋“那種整死人的主題了。”
“主題很浪漫,”異國風情小吃“。”美樹懶懶地應了兩句,對星石是鐵了心的放棄了。
“異國風情小吃?”星石覆頌了一遍,自言自語地。“嗯,聽起來的確既豐富又浪漫。
“”是啊!愛情也是既豐富又浪漫的。“美樹又嘀咕了句。
星石眠嘴淺笑,不再介面。
她的思想從小就很叛逆,有非常強烈的個人主張,她討厭欠缺自信、心靈空虛,甚至把全部的生命都圍繞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她一點也不想當一個沒有生命的紙娃娃,她要的是一個充實豐富的靈魂,既不願被傳統道德束縛,也不想為男人與小孩犧牲掉自己的慾念和想望,她絕不讓自己成為一個生命中只有婚姻、丈夫、子女的透明女人。
她所愛的媽媽和安娜姨都已經離開了她,她現在唯一愛的人是自己。
這是一家品味高階,浪漫到了極致的義大利餐廳。
柔和的燭光、餐桌上的紫玫瑰和一對對甜蜜的情侶,加上店名叫“想愛”,讓這家義大利餐廳簡直浪漫得過了分,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