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但聽他的聲音,便知道此時的他一定是一臉冷傲。待他說完,那個家丁的眸中明顯閃過驚詫,抬眸掃了掃她所站的位置。待見到她,那個家丁的表情甚是怪異,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好像,有懷疑,亦有震撼,眉宇也蹙了一下。
“娘娘請稍等,小的這就去通知相爺。”眼看家丁躬了躬身便欲轉身離開,李青曼抬腳走上了臺階。
“等等,不必太麻煩,你去告訴你家相爺,就說本宮在梧桐苑等他。”說著,李青曼回頭看了看已經翻身下馬的幾人。
“你們……”垂眸想了想,李青曼回首對著家丁說道:“你先去找人將馬車和馬匹看好。”
抬眼掃了掃那幾個青衣打扮的人,家丁對著李青曼微微頷首後便立即跑開了。
“想必,南宮宣有命令讓你們時刻跟著我,讓我不能離開你們的視線範圍。既然是他的命令,等下你們就隨我一起到梧桐苑。不過,在進相府之前,能否請你們稍微整理一下你們的表情,不要嚇到了府裡那些老弱婦孺。”
李青曼說得極為正色坦然,但在她心裡,對於自己說的話她都有些想笑。老弱婦孺?雖說是些老弱婦孺,但是,欺負起人來的時候,個個都挺強悍的。
她並不是真的怕他們這些冷麵神君嚇到了府裡的人,而是假如她不讓他們跟著,他們只怕會在青天白日翻牆上屋頂。與其讓他們在屋頂上監視,還不如讓他們直接待在她的眼皮底下。如此一來,只要稍微將他們支開,她便能問一些秘密的問題。
暗影等人一聽李青曼說完,除去暗影面無異色地斂去了臉上的寒意,其餘的人,面色各異。有人挑眉,有人抿緊了唇線,有人,臉上滲出了寒意,都不是很樂意。只是,礙於南宮宣的交待,他們不得不遵從李青曼的吩咐。
聽見有幾道腳步聲傳來,抬眼看去,沒有見到剛才那個家丁,而是另外的家丁正疾步往大門的方向趕來,眉梢動了動,李青曼淡淡地道:“走吧。”
那個家丁,只怕是去通知李筠霖了。
心裡想著,李青曼按照上次回相府的記憶沿著府門繞過繁複的迴廊,來到了那個她曾經住過一段時日的梧桐苑。
今時今日,那棵高大的梧桐樹已經結了果。沒有花香,只有暗綠色的樹葉配上包裹著果實的黃色外殼,像一顆顆銅鈴散佈在綠葉間。
目光在空蕩的庭院內掃了一圈,感受著那股無言的蕭索,李青曼抬腳慢步走向了她曾經住過的房間。
推開房門,房內的一切如她離開時那般擺放整齊。緩步走向屋內,圍著圓桌和一應家居物品看了一圈,李青曼挑了挑眉。
很乾淨,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堆積著厚厚的灰塵。看來,在她和青姨離開後,一直有人在打掃梧桐苑。會是誰呢?是李筠霖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他感覺她終有一天要回來?還是說,自從她離開後,他便回憶起了水悠然的好,想要將這個擁有他與水悠然回憶的地方好好地打理乾淨,繼續裝載他和水悠然的回憶?
她該怎麼說呢,其實,人已經不在了,這樣緬懷又有什麼意義?畢竟,無論他再怎麼懷念,水悠然又不會活過來。
可是,若換個思維,不管怎麼說,李筠霖也是水悠然愛過的男人,如果水悠然知道他心裡的悔意,哪怕只有那麼一丁點,或許,水悠然都會感到安慰。
想到此,李青曼勾唇笑了笑。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要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在擁有的時候便視如珍寶不是很好嗎?
“青曼。”恰在此時,一道略帶急切的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