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緊蹙,一邊還擊著黑衣人絲毫不減猛勢的攻擊,司馬流雲的臉上流露出痛色,“不礙事。”
正在和黑衣人交手的司馬明兮見他受傷,一邊以樹枝抵擋著攻擊,一邊向他靠了過來。“七弟,你還撐得住嗎?”
“嗯。”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輕應了一聲。看上去,就像是他沒有多餘的精力,也不敢分神說話,不得不集中全力對付這些來路不明的刺客。
瞧著二人賣力的表演,又掃了掃南宮宣那邊,李青曼癟了癟嘴,心裡一陣腹誹。
看,人家這才算得上演戲。為了演得逼真,居然自己親自上陣,還用苦肉計來激起官員心底的罪惡感和愧疚感。
將來,司馬流雲只要有意或者無意地將自己的胳膊往人家眼前一摞,那個官員必定會以他馬首是瞻,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即便他說要興兵攻打實力較西越較強的東陽,那個官員也絕對會舉雙手贊成。還會說,這是為了西越的國威,是為了維護西越的尊嚴,是避免東陽繼續囂張狂肆的必經之路。
看完了西越這邊,李青曼隨即看向完顏不破那邊。相比司馬家兩兄弟,他那裡的狀況可謂要好上許多。
因為,只有一個文官需要他保護,他身邊其餘的人都是會功夫的。那些黑衣刺客,基本都被那些人給攔了下來,偶爾,會有一兩個人向他襲來,但都被他輕鬆地還擊避開。
這般一來,三批黑衣人都各自攻擊著不同的人群,還共同對抗著侍衛,場面看上去甚是怪異,卻又異常的和諧。
倏爾!一聲異響乍然響起,有些類似於哨聲,卻又與哨聲不同。直覺的,李青曼認為那很可能是什麼暗號。緊接著,她便感覺到危險的氣息,似乎,有什麼事即將發生那般。
警惕的目光防備地看著周圍,忽然,有黑衣人捨棄原本正在交手的物件,改變方向向她衝了過來。
眸色一沉,她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反射性地抓起桌上的餐碟,對準黑衣人的面門便扔了過去。
然,黑衣人一個靈巧的側身,便順利躲過了她的反擊,然後繼續衝向她。
趁著黑衣人剛才的閃躲,她順勢離開了座椅,注意著腳下急忙往一旁躲閃。
看著眼前突發的一幕,目光一暗,眸底閃過一抹厲色,顧不得自己此刻的身份,夜無殤一個閃身便來到了李青曼的身旁,以摺扇為武器與黑衣人交起手來。
只是,縱使心中有諸多猜疑,他一直沒有忘記他現在是樓漠白,也沒有忘記,南宮宣等人曾經見過他以夜無殤的身份出現時的身手。
是以,出手時,他並未使出全力,只是半真半假地還擊著黑衣人,讓人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數,也探不到他的底。
見夜無殤到來,李青曼稍稍鬆了口氣,只是,腦海中已經敲響的警鐘卻不曾停下來。
視線跟隨黑衣人的兩隻手腕快速移動著,沒有在上面看到紅繩或者白繩,她的臉色驀地一沉。
是南宮宣安排的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再怎麼演戲,他也不該將她設計成這出戏裡面的角色。還有,黑衣人剛才襲擊的方向……
分明是衝著她腹中的孩子來的!他想除掉她的孩子?!
眼神一凜,李青曼猶如冰刀般的視線直射向還躲在人群中的南宮宣,眸中閃耀著灼灼的寒芒,在這原本有些黯淡的夜色下異常耀眼奪目,甚至,有一種冷豔的美。
早在黑衣人忽然向她衝過去的那一瞬,南宮宣便已經看向她的方向。在黑衣人接近她的那一剎那,他本能地想要喊出聲,但一想到心裡的計劃,他堪堪忍住了。
此刻,見樓漠白護著她,而她冷漠至極地看著他,甚至,眸中有一種比冷漠更沉重,他不想看到的情感浮現,他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房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