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她的眸色暗了暗。
伸手拿過披風放在膝上,輕撫著披風,感受著指尖下冰涼柔滑的觸感,一雙鳳眸,慢慢泛上了淡淡的溼意。
這件披風,還是夜無殤特意命人為她打造的,能防水。為的,是萬一她一時興起想要雨中漫步,也不至於溼了衣衫,染了風寒。而她,一次也沒有穿過,卻不想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派上了用場。
夜無殤,他現在到底在哪兒?無影他們可是有他的訊息?
大抵是沒有的吧。如果有,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無影便會說夜無殤在等著她回來。事實是,無影剛才什麼也沒有說。
方中堂還有無心無影肯來接她,這便說明他們並沒有棄夜無殤而去,想必,他們肯定派人打探過夜無殤的訊息,結果卻是一點收穫也沒有。
以夜無殤的人脈和潛藏在暗處的勢力,如果連他們都找不到,是不是……夜無殤已經……
一直被主觀意識否定的某種可能豁然躥出,鳳眸中的溼意愈發濃郁。不想讓被稱作眼淚的物體奪眶而出,李青曼抿緊了唇,將心中的悲慟用力地壓了下去。
奈何,那些奇妙的水狀物,還是從眼眶裡滾了出來,沿著臉頰一顆顆滑落,最終落在玉錦披風上。
喉頭髮緊,鼻子酸澀得厲害,往昔的一幕幕畫面如潮水般湧過腦海,捲起一**傷痛,直逼心房。
終於,李青曼再也忍不住,將頭埋進披風裡痛哭出聲。
聽見車廂裡飄出隱隱啜泣的聲音,坐在外面的三個男人俱是身形震了震,隨即垂下了眼簾,眸中一片黯然。
……
馬車穩穩地前行著,駛過泥濘的林間小道,駛過青石鋪就的平坦路面,最終,駛過街市,在第一樓的後院停了下來。
方中堂留守在馬車旁,無心和無影匆匆上樓換了身行頭後,這才穿上蓑衣重新回到了馬車停靠的地點。
將韁繩和馬鞭遞予無心後,方中堂道:“無心、無影,夫人就交給你們了,一路保重。”
“善後的事便交給你了,告辭。”沒有多餘的話,無心和無影上車後便立即趕車離開了。而方中堂,在目送著馬車離開後,也飛身翻牆而入,徑直上了樓。
雨還在下,但勢頭漸漸小了下來,聽著車外的動靜,撩起車簾看了一眼後,李青曼便放下了車簾,鳳眸幽深。
“無心,你們是怎麼安排的?”她失蹤的事,明早天一亮便會被馮保和陶冉發現,屆時,南宮宣必然會派兵搜尋,他們可是得避開朝廷的搜查。
聽到李青曼的詢問,無心道:“屬下們打算先行南下,到最近的渡口再乘船北上,如此,便可避開朝廷的追捕。”
先南下再北上?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一旦發現她失蹤,南宮宣第一時間想到的恐怕便是她被夜無殤的人救走了。
又或者,稍微花些時間,他便會猜到這些日子她是在裝瘋,是她暗中籌謀了一切,聯絡上了夜無殤的人,並最終逃離了皇宮。
不管是哪一種,南宮宣一定會讓官兵一路北上,找尋她的蹤跡。因為,除了夜無殤,她並不認識什麼其他的人,而夜無殤的根據地,便是在北方的洛陽。
也許,以南宮宣過人的謀略,過不了多久便能想到她是先南下後北上。但是,等到南宮宣發現,她早已安然地登船。
船運是樓家的,並不聽命於官府。即便南宮宣想派兵捉拿,也是無計可施。
能想到這麼好的計劃,無心他們無疑是費了一番心思的。思及此,李青曼認真地說:“謝謝你們。”
一聽到‘謝謝’二字,無心和無影俱是面色鉅變。“夫人,你可莫要說這些折煞屬下們的話,屬下們擔當不起。”
“怎麼會擔當不起?‘謝謝’二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