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逼她現身?
他不是沒有逼迫過她,但是這次,他是真的不大想這樣做。因為一旦這樣做了,就算她最後迫不得已回到他身邊,她和他,他們之間註定會隔著一堵永遠都無法推倒的石牆,由他親手建造的石牆。
如此,他到底該怎麼做?
在養心殿附近躊躇了一番時間,在養心殿附近躊躇了一番時間,正當負手而立、仰望長空的南宮宣打算返身回去時,小喜子急急地朝著他奔了過來。
“啟稟皇上,大將軍已到,正在殿內候著呢。”
“嗯。”輕應了一聲,南宮宣抬腳往回走。待走到殿門時,遠遠看見李筠霖疾步而來的身影。
頓了一下,眸底幽光閃過,他微微側首對一旁的小喜子吩咐道:“先帶李丞相到坤寧宮歇息,朕過會兒過去見他。”
說完,轉過身繼續走進殿內,俊臉冷沉,一身凜然霸氣。
……
三月二十六日,天空微晴,清風微拂,一片爽朗。
這日中午,一抹玄色身影突然急衝衝地闖進了樓家堡,然後快速繞過前院,再繞過曲折的迴廊,閃進樓家堡西院的一間廂房內。
早在來人還在百米之外時,房內的人便已經察覺到來人的氣息,是以,當玄色身影立於案桌前時,坐在桌後的人,已經放下了手中看了一半的賬簿,慵懶地枕著雙手靠在椅背上,雙腿更是交疊著搭在桌上,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的,還隱隱透著一股子淡淡的邪氣。
稍微調整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玄衣人道:“公子,出大事了。”
聞言,原本輕闔著的眼簾緩緩睜開,神情卻是沒有什麼變化。“什麼大事?”聲音也是懶洋洋的,聽上去沒什麼力氣。
玄衣人神色凝重地說:“李丞相以及李三少被南宮宣軟禁了。”
話音一落,玄衣人便覺得書房內的溫度陡然低了幾分,而原本慵懶地靠著座椅的人,雖然姿勢未變,但玄衣人卻清楚地感覺到,那人身上的氣息已經變了。
房間裡很安靜,靜到只能聽見玄衣人的呼吸聲。須臾過後,座椅上的人擺正了坐姿,沉聲問:“無心,你是什麼時候收到的訊息?外面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無心回道:“屬下是今早收到老方從汴京派人送來的密函,從密函上得知的訊息。知道事態嚴重,屬下便從洛陽急急地趕了回來。
據屬下所知,外面的人暫時還不知道此事,但在汴京的官員,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沉吟了片刻,夜無殤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淡淡地說:“好了,你先退下吧,記得吩咐下去,不管外面的人知不知道,樓家堡內所有的人都不得在夫人面前提起此事,違者必將重罰。”
“是,屬下告退。”
待無心走遠,夜無殤回首看了看桌上的賬本,眸底閃過一道冷芒。
軟禁李丞相和李三少?明眼人一看便知南宮宣打的什麼主意,他又豈會不知?
如果是平時,這件事他會讓娘子知道,但現在是關鍵時期,他不能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刺激,所以,這事兒他還得壓下來,等過一段時間再和她說。
深吸了口氣,想到李青曼現在正在午睡,而且也快醒了,夜無殤忽然閃身離開了書房,臉上滿是溫柔的笑……
清風一陣陣地撲來,伴隨著院中的青草氣息,讓整間臥房的空氣都帶了點青草的味道,聞起來舒爽寧人,極易讓人入夢。
李青曼睡得正沉,在夢中,她夢到自己站在一處鳥語花香的園子裡,環境和她現在所住的西院有那麼幾分相似,但看上去比西院縹緲得多、美得多,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周圍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影,亦沒有人聲,正當她疑惑間,四周忽然傳來孩子的笑聲,那麼純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