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李青曼的肩頭,輕輕地碰了碰她,“青曼……”她心痛,他也跟著她痛。可是,時間不早了,她需要休息。
察覺到肩上的溫度,呆滯了許久的目光終於動了動。緩緩地扭過頭,瞅了瞅搭在肩上的手,李青曼又徐徐地回過頭,看向床上緊閉著雙眸,容顏甚是安詳的人。
見李青曼終於有反應了,夜無殤又試探地喚了一句,“青曼。”
眼簾動了動,李青曼慢悠悠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什麼也沒有多說,雙眸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前方,仿若遊魂般離開了廂房。
見她這樣,夜無殤靜靜地跟在了她的身後,看著她的眼神有憐惜,亦有黯然。
走了沒多遠,聽到身後有人跟著,李青曼頓下了腳步,淡淡地說:“夜無殤,你不用跟著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有些事,她需要好好想想,而在這期間,她不想有人打擾到她。
愣了愣,夜無殤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
聞言,李青曼徐徐地離開了東院,徑直往西院而去。待來到她的房間,掃了掃清冷的居室,她直接來到床上躺了下來。
南宮瑾真的走了,還是笑著走的,可見,真如他所說的,他走得沒有遺憾。
逝者已矣,她不會一直難過下去。否則,就像夜無殤說的,她若一直頹廢,南宮瑾走得也不會心安。
可是……南宮瑾說喜歡她,他為什麼會喜歡她呢?喜歡……兩個字,不重。但他與她之間似乎一直很平淡,連交流都不多。唯一多的,大概就是墜崖的那幾日。
他還說,遇上她,喜歡上她,他的人生便不再殘缺。那麼,她呢?她的人生可是完整?
對於南宮瑾,老實說,他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個仙人般的人物,神聖不可侵犯。
換句話說,是用來瞻仰的,而不是用來愛慕的。所以,她對他從沒有那方面的心思。莫說喜歡,就是對異性的好感也沒有。
對於她生命中出現的其他男人……在現代的時候,她身邊除了同伴便是上司,她對他們只有一個概念——不是敵人。
而在這個地方,南宮宣無疑已經被列上敵人的名單。
至於完顏不破,她想,將來他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或許他們會成為朋友。畢竟,她欠了他一個人情,而這個人情,她遲早是要還的。
至於夜無殤……好像……她和他的交集最多。
這些日子以來,仔細回想一下他對她的照顧,便能發現其中的細微之處。他對她,已經遠遠超出當初的協定。
平時,他總是將他的情緒隱藏得極好,以至於她很難發現他對她的異常。可是,一旦有其他的男人出現,又或者,當她做了什麼他眼中出格的事後,他顯露出來的情緒便真真實實地出賣了他。
他,是喜歡她的。至於他的喜歡到了什麼程度,她不確定。而她對他……若說完全不喜歡,感覺像是在騙自己。
嚴格說起來,她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賴,從不懷疑他對她別有企圖。甚至,還有一種依賴。
很多時候,她都會想起他,希望他能出現。當他真的出現的時候,她便會覺得很安心。
這種感覺,絕不是少女對兄長的信任與依賴,而是一個女人對於男人的信賴,依賴男人帶來的安全感。
她,也是喜歡他的。至於到了什麼地步,她也不確定。
或許,僅僅只是喜歡,並且將永遠只是喜歡。又或者,這種喜歡會在不知不覺中變濃或者變淡。
抑或,她對他的感覺比喜歡多一些,但沒有到達愛的程度。
愛……好奢侈的字眼啊。四天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