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勾了勾唇,算是預設。
昨晚他雖然毒發,整個人意識不是很清醒,但是,他對發生的事情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感覺。他知道,在回來的路上他們遇上了南宮宣的暗衛。也知道,樓澈對他施救所做的事。
所以,自打今晨醒過來,在確定她平安無事後,他又問了逐月和清風他的身體情況,怕他生氣動怒,二人只能將樓澈的話照實說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在野外的時候,因為擔心青曼,他便答應她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
現在,她已經安然地回來,他也就沒什麼擔心的了。今明兩日,於他而言根本就是他賺回來的,有她陪著,他可以毫無遺憾地走完餘下的兩日。
不多時,清風便抱著一架古琴回來了。“王爺,琴拿來了。”
南宮瑾低低地說:“將桌子好好收拾一下,為青曼姑娘把琴放好。”
李青曼沒有多說什麼,一雙眸子只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南宮瑾的臉色,似乎想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麼。
可惜的是,除了靜謐安詳之外,她在他的臉上什麼也沒有看到。
在她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做到對自己的生死看得這麼淡然。就連她這個算得上死過一次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也絕對做不到他這般寧靜。如果是她,一定會叫那些個傷害過自己的人嚐到應有的苦果。
然而,她卻不得不承認,他這樣無慾無求,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在乎的太多,苛求的太多,在辭世之前,如果有太多太多的心願未能達成,那麼,一定會走得很痛苦。
見清風已經將古琴放好,看了看南宮瑾,李青曼起身來到了桌前坐下。
十指輕觸上那能彈奏出美妙旋律的琴絃,又瞅了瞅床上淺笑著的人,細細一想,唇角微翹,她想到了一首比較歡快的琴曲——《忘憂》。
聽著那有些俏皮的曲調,眼眸閃了閃,南宮瑾愜意地閉上了眼簾,讓自己的思維毫無束縛地徜徉在歡快的氛圍中。
屋外,隨意地斜倚在樹上,夜無殤的臉色一片沉寂。他的雙眸雖然緊盯著地面,但是,瞳孔裡一片混沌,沒有任何事物的倒影。
忽聽屋內傳來琴聲,他渙散的目光這才慢慢恢復焦距,混沌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清明。
早晨,瑾醒過來後甚是鎮定。雖說瑾慣來性情如此,他早已經習慣了。可是,讓他意外的是,瑾開口問的第一件事便是青曼在哪裡,說想見她。
那麼清淡的一個人,他還是第一次從瑾的雙眸裡看出別樣的情緒。那種區別於淡然清寧,閃耀著灼灼光華的光芒,他看懂了,皆是因為一個情字。
情之一字何其玄妙,竟然能讓一個素來淡然於世的人對世間有牽掛……
瑾,青曼,他知道,他不該和瑾爭什麼。所以,這兩日,他打算成全他們,完完全全當個旁觀者。
只是,即便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他依舊會覺得心痛。那種感覺,就好似將他心尖上的肉給生生割了下來。
清風和逐月靜靜地立在院子的另外一角,聽到琴聲,抬眼看向大開的房門,逐月的眼神不由得一暗。隨即,她收回目光,神色黯然地垂下了頭。
清風將她的一舉一動悉數收於眼底,如墨的眸子閃爍不明。
逐月喜歡王爺,他自然看得出來。可是,他也明白,王爺喜歡的是那位青曼姑娘,也就是曾經的皇后娘娘。
當得知與他們相處了許久的人是皇后時,逐月和他一樣,都是震驚的。而他,更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曾經讓他一直困擾的問題終於解開了。
怪不得他老覺得她眼熟,不曾想竟是中宮娘娘。娘娘和王爺……這本是所有人都避諱不急的話題。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