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夜無殤……她好想他,真的很想……
……
午後,臨近傍晚時分,南宮宣來到了坤寧宮外。側足聆聽了一會兒圍牆內的動靜,見坤寧宮內靜悄悄的,冷峻的臉上眼簾輕動,似有所思。
一直觀察著南宮宣神色的小喜子看不出自己侍奉了多年的主子在想些什麼,只能試探地問:“皇上,要不要奴才通傳,讓皇后娘娘出來接駕?”
瞧不出情緒的眸子眯了眯,南宮宣右手輕抬,“不用了,就這樣進去便好。”
即便通傳了,她也不見得會出來接駕。想想,從洛陽回來的一路上,她可是從未對他行過禮儀。很多時候,見到他,她基本就是面無表情,直接當他不存在,連冷眼都很是吝嗇。
看了看南宮宣,小喜子恭敬地垂下了頭,自動往後退了兩步,與南宮宣拉開距離。
他十分清楚,當皇上與這位怪異的皇后娘娘相處時,經常會發生不愉快。有些話,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不該聽的。聽多了,難免有朝一日會被皇上嫌礙眼。
仰首掃了掃宮門上高高懸掛的匾額,瞧著上面三個燙金的大字,南宮宣感覺心裡頭怪怪的。
七年前,在他登上皇位的那一日,朝臣便要他冊立皇后。那時的他,冷然地駁回了各位大臣的諫言。只因他心中覺得,能成為他皇后的人,非但要有母儀天下的端莊嫻雅,統領後宮的包容大度,更要與他夫妻同心。
所以,即便後來一直有大臣進言,他都以宮裡的嬪妃們沒有母儀天下的資歷為由而回絕了。而坤寧宮,便一直空著。
兩年後,他與母后遇上了了無大師,從大師口中得知了預言的事。自此,他便開始在三國境內秘密找尋所謂的鳳凰女。
曾經,他有那麼一絲期待,這個所謂的鳳凰女,或許真的符合他心目中母儀天下的形象。即便沒有傾國傾城之貌,也應擔得上落落大方、娉婷嫋娜。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他找到的只是個又肥又醜的傻子……
不想看見李青曼那張臉,是以,三年前他便直接將她丟在了冷宮。如今,再度回宮,出於各方面的考慮,他讓她住進了坤寧宮。
現在,坤寧宮不空了,他有種感覺,好像,他心中曾經空著的一塊位置也沒那麼空了……
好神奇……
抬腳跨進坤寧宮的宮門,走了幾步,南宮宣便遠遠瞧見立於花叢中的倩影。
那倩影一身白衣,素淨的臉上看不到一點脂粉,秀髮也隨意地披散著,沒有半點珠翠。
那身影給他一種感覺,好乾淨,好淡雅,沒有半點雜質。
不似宮裡的其他女人,總是穿得花花綠綠,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也撲著厚厚的粉,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脂粉香,久了,便會讓人覺得膩。
坤寧宮的人瞧見南宮宣來了,都欲施禮請安,卻被南宮宣及時抬手製止了。馮保原本站在距離李青曼大約五米遠的地方,聽到細微的動靜,回過身,便見南宮宣正在朝他的方向走來。見南宮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識趣地躬著身子退開了,把空間留給了南宮宣。
待到走近,瞧見李青曼攤開的掌心裡有隻小麻雀,南宮宣如墨的眸閃了閃。
掃了掃李青曼淡雅如菊的笑顏,他淡淡地開了口,生平裡,第一次少了對李青曼的針鋒相對,少了幾絲冷硬。
“你是如何做到的?”
聽見聲音,李青曼這才注意到南宮宣來了。斂起臉上的笑意,扭頭掃了掃四周,見剛才守在一旁的馮保早已退開,她平靜地收回了目光。伸手摸了摸小麻雀的小爪子,小麻雀跳動了兩下便撲騰著小翅膀飛走了。
轉過身,未曾看南宮宣一眼,她淡淡地說:“我也不知道。”
對於剛才的現象,她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