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方向看去了一眼,發覺對方似乎還未能完全從昨日的情況中徹底緩過神來。
高侃嘆氣:“我有什麼辦法,總得給突厥人看個態度吧?”
他們覺得太子不敢殺人,甚至是恐懼戰場,那他們便讓太子先殺俘虜,作為出征之前的祭旗。
他們怕太子會隨意指揮,那就在今日正式出征之前,讓太子將代表權力的軍符交出一半到高侃的手中,以示絕不會胡亂讓士卒出擊送命。
李賢本不想有人以這等方式分去他的戰功,卻也只能答應下這樣的選擇。
誰讓他……是他先做了一件最錯的事情。
在做出的兩項彌補面前,雖然也將太子此前軟弱的一面給坐實了,但善於改過也未嘗不是一項美德,起碼在行軍之時,能聽得進去有經驗將領的話,絕對是一件好事。
李賢
可以感覺到(),在他遵從高侃的意思做出這兩件事後?()?『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東突厥首領阿史德契骨的神情明顯和緩了不少。彷彿對於這場戰事也重燃了信心。
但他在策馬而前的時候依然有幾分精神恍惚,彷彿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舉劍殺人之時的鮮血噴濺。
這讓他握住韁繩的手依然不住地顫抖。
然而對於高侃來說,光只做到了這一點還遠遠不夠。
他低聲說道:“昨日剛聽到訊息的時候,我是真的很想問問陛下,他是不是覺得做父親的會打仗,兒l子孫子就一定會,做姐姐的會打仗,做弟弟的還能青出於藍。”
說到這裡,他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朝著道真說道:“抱歉,我沒有說你和郭將軍的意思。”
阿史那道真一臉麻木:“……你就算直說也沒事。”
郭待封為名將之子,阿史那道真不止是名將所生,還有個已坐鎮一方的妹妹,可不就是這套邏輯下面的?
“可惜長安城裡的人沒勸得動,你也沒勸得動,那就只能當心一些行事了。”
起碼太子殿下雖不肯走,但也沒死要面子到那個地步。
高侃並不覺得有多欣慰:“我看光是當心一些也沒用。反正從此地到抵達漠北,還有一個月的行軍路程,我得和太子多談談領兵之法。”
他從來沒感覺到,打仗居然會是這麼艱難的一件事情。
以前,他只需要管統兵對敵就行,在跟安定公主一併出征的時候那就更簡單了。
但現在,他居然還需要教太子如何打仗!
不,不僅僅是教打仗了,他還要教太子如何平復殺人之後的情緒,以求做個合格的將領。
高侃心累得無以復加。
若是在其他時候,當帝師或許是個好差事,今日卻絕不是。
在發覺隨同太子自關中出兵計程車卒,可能並不僅僅是因為太子怕死人這件事而士氣不高後,高侃只差沒將“任重而道遠”這幾個字直接掛在自己的臉上。
說是說的還有時間,但這樣的時間又有多少呢。
他們的對手再如何因各自為戰,在給大戰帶來的麻煩上少於高麗和吐蕃,那也是草原上的一霸,不會因為個人的偉力和大唐在外就的威名就直接潰散而逃,讓李賢直接撿一個便宜。
而對於身處長安的陛下來說,單于都護府的傷亡只是寥寥數筆,應當容易應付,可對於高侃來說,那都是多濫葛部能夠自如往來於漠南漠北的實力憑證啊!
在行軍途中,甚至還有各種事情打斷著這份臨時發起的教學。
正是這草原之上的浩蕩天威。
大唐的萬餘府兵和單于都護府的萬餘突厥兵卒連綴而行,在途經的沙磧之上揚起了一片煙塵。
但這些,都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