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嬰一愣。
怎麼兩人都看過來了。
他仔細觀察兩人表情,好傢伙,一個比一個淡然一個比一個高深莫測,壓根分析不出他們是沒聽見,還是沒有因為這句話受到衝擊。
張嬰一不做一不休,一個健步衝過去,開門見山道:“仲父可是阿嬰的阿父?”
兩人皆是一怔,對視一眼。
嬴政忽然哈哈一笑,道:“錯也。”
張嬰一愣,這個答案顯然沒說服他。
他忍不住重複了一句:“真不是嗎?”還是說不想認?
“不是。”
嬴政摸了摸張嬰的腦袋,心情似是不錯地笑了下,他指著扶蘇,“不信你問問扶蘇。”
張嬰有點納悶,怎麼要問扶蘇?
他看向扶蘇,瞳孔一縮。
好傢伙!
扶蘇這臉黑得啊,都快能滴墨汁了。
張嬰瞬間將原本的哪一句“扶蘇阿兄,陛下是不是我阿父”,他調整了下語句,用委婉地方式問道:“扶蘇阿兄,你,你是我的親大兄嗎?”
“……”
扶蘇沉默了好一會,忽然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呵,我是你父。”
張嬰:“……”
對方這個“呵”搭配後面半句話,簡直就好像寢室裡的激情認爹一樣。
說真的,張嬰也懷疑過自己會不會是扶蘇的兒子,甚至還採取過調查。
他結合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往前推中標的日子。又再找蒙家、王家的人詢問當年扶蘇可否在咸陽,前後四個月,扶蘇板上釘釘地不在咸陽,他忙著在九原抗擊羌族。
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生兒子,總不至於綠雲罩頂,喜當爹啊!
思及此,張嬰嘗試委婉道:“扶蘇阿兄,那個……咳,只需要回答一個是與不是。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大兄嗎?”
“不是!”扶蘇猛地大邁一步,笑容更甚,“你這小子是不信……”
他衝過來太急,不慎踹倒地上小銅爐,火花四濺,扶蘇閃避之時,不慎閃了下腰,嘴角“砰!”撞到了案几,疼得直不起身來。
張嬰:!!!
他連忙衝過去扶起扶蘇,嘴上忙道:“懂,信!誰敢不信,今日開祠堂上族譜,馬上拜見義父……不,當親阿父也行,反正在我心中什麼阿父,遠不及陪伴我的仲父、扶蘇阿兄重要!”
扶蘇瞳孔一縮,下意識脫口而出道:“父皇與我,孰輕孰重?”
張嬰:???
扶蘇也驟然沉默了。
不知從何處傳來“噗嗤”一聲,緊接著,張嬰被嬴政拎開,嬴政將扶蘇扶到一旁坐好,他轉過頭,頓了頓,才道:“阿嬰,是誰與你說了什麼?”
“沒有。”張嬰老實地搖了搖頭,他掰著手指頭算,“但仲父待我太好了,又是虎符、又是定越劍、現在還……太培養我了。”
“嗯。”嬴政認可地點
點頭,“莫非你認為不值得?”
張嬰一愣,道:“什麼?”
“若你並非我兒。”嬴政輕聲道,“阿嬰認為配不上這些封賞嗎?”
張嬰聞言一愣,細細一想,也是,雖然這一份封賞離譜了點,但嬴政做事不是一項誇張、離譜且罔顧祖宗宗法的麼。再者說,嬴政頭上也沒人,他要認兒子,壓根不用顧忌啊!
想通之後,張嬰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斬釘截鐵道:“那當然不!仲父我明白了!我就是這麼厲害!”
嬴政微微頜首,同時道:“嗯,想明白即可。作為上卿,你現在便去丞相府找馮去疾,他會好生安排政務。”
張嬰:!!!
啥?現在就去處理政務?
張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