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儒家說法家愚民政策搞笑,不合理,討厭。
法家這邊立刻丟擲一句話,孔子曾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家學術祖宗都說只能使百姓按照我們的意志去做,不能使他們懂得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不和愚民是一個意思嗎?
儒家頓時無語。
再比如,法家說儒家只知道從古法裡來說分封制有多好,以古非今。
儒家這邊也立刻丟擲一個句子,商鞅曾說,“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禮者未足多是也。”你信奉的商鞅都沒有把話說死了,只說了不推崇而已,你在這一竿子打死我們這些尊敬古制利益的做什麼!
……
張嬰正觀察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嬴政的聲音,“阿嬰,你小子看這麼久,看出什麼門道來?”
張嬰故意皮了一下,壓低聲音道:“要打起來了。”
嬴政:……
“咳咳。仲父我開玩笑的,我的意思是……”
“不。”
張嬰還沒說完,就被嬴政輕聲打斷,他驚訝地抬起頭,恰好與仲父對視上。
嬴政給了個讚許的眼神,道:“你說得很多。”
張嬰:?
他正有些疑惑的時候,李斯忽然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
他環顧四周,高聲道:“今日本只為祭奠淮南侯。不曾想竟因博士淳于越的某些謬論,再次掀起有關郡縣制與分封制的爭論。如今已是大秦實施郡縣制的第六個年頭,法令既出,天下已定,諸位應當各司其職,而不是在這吵吵嚷嚷耽誤正事。
博士的職責、正事是什麼,是博通古今,以備陛下隨時顧問。而不是為一己之私,以古非今。
這六年來,老臣看著博士們,不,應該說士子們四處遊走地宣揚自身學說和理念,他們為了博取關注,故意做出種種令人厭煩的噱頭。
比如有計程車子,在茶樓盲目地抨擊秦律秦法,認為秦律嚴苛,再鼓吹分封制,把諸侯王都讚美成未來聖人,聲稱在諸侯王治理下會活得更好,這是何等的可笑。
還有些人暗藏在鄉野間,針對大秦頒佈的所有政令,日日夜夜鼓吹舊國舊王,以至於不少黔首被洗腦,成為六國餘孽的細作。
老臣認為必須遏制這一股亂象。
先禁止黔首私下議政,避免亂象增加。再焚燬六國的史書,以及涉及百家思想等任何涉及朝政的書籍,同時,任何人敢在鄉野寫詩、書來用來反對秦律秦法,反對新政的政令,當斬首示眾!
老陳認為,只需要讓黔首們從吏而師,學法,不被其他思想蠱惑,方可徹底斷百姓尋根之念,才可徹底穩住我大秦江山。”
眾人:!!!
張嬰:!!!
媽哎,猝不及防的焚書……來了。
坑“儒”還會遠嗎?啊不對,是還會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