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權利、也絕不會用他做決鬥的賭注。”
謝晏聞言勾起唇角,烏汗臺也輕蔑地笑起來,挑釁道:“怕輸就怕輸,還找什麼藉口?”
看來這小子是真欠打,謝晏遞給阿斯爾一個肯定的眼神,還補了一句:“給他一點教訓就好,別真打死了。”
在決鬥中手下留情,無疑是一種極大的羞辱,烏汗臺斂起笑意,惡狠狠道:“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剛才還歌舞昇平,轉眼便劍拔弩張,原先跳舞的空地被讓出,成為臨時的決鬥場,長老們看著阿斯爾和“海拉蘇”走上場中,頓時連酒都醒了大半。
謝晏喚來隨從附耳低語,吩咐對方去找真正的海拉蘇,隨即專注地看向場上的二人。
烏汗臺的身形在族人中已算高大精壯,比起阿斯爾卻仍顯得遜色。
他已緊繃起全身的肌肉,進入了蓄勢待發的狀態,阿斯爾也擺起架勢,反手握上腰間的彎刀。
兩人幾乎同時拔刀出鞘,而後迅速兵刃相接,刀刃相撞發出金屬碰撞的鳴響,又橫拉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謝晏把那刀送給阿斯爾那麼久,還是頭一回正經見他用刀與人交手。
鋼刀身上暗色的花紋在火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正與男人冷峻的面容相稱。
他出手的速度極快,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那是真正在戰場上浴血歷練出的殺招,動作精準而兇悍,力道之重震得人虎口發麻。
謝晏甚至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聽見連綿密集的鏗鏘響聲,再定睛看去時,被壓制得半跪在地的烏汗臺手中格擋的長刀已斷成兩截。
斷刀丁零落地,席間諸長老與周遭守備的護衛皆倒吸一口涼氣。
但這是“首領”提出的決鬥,在沒有結束之前,誰也不能叫停,更不能插手壞了規矩。
刀刃的冷光折射進烏汗臺眼底,下一瞬就要襲向他頸間,慣性讓他完全來不及躲避,阿斯爾卻在最後一刻收住刀勢,乾脆利落地收刀入鞘,甚至沒有碰到他一根頭髮。
赫勒人的比鬥,若用上刀,必定是要見血的。
阿斯爾這樣放過他,反而是看不起他,烏汗臺漲紅了臉,呼吸粗重,露出恥辱的表情。
阿斯爾面色未變,連唇邊的笑意都很輕,只牽起一側嘴角,順手便將佩刀拋給謝晏。
謝晏挑眉,默契地穩穩接住那把彎刀,看著阿斯爾朝烏汗臺勾一勾手,沉聲道:“來。”
年輕的王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失敗,他扔下手中的半截刀柄,雙手緊握成拳,咬牙站起身,重新赤手空拳與阿斯爾近身搏鬥。
謝晏說過不能打死,但要給個教訓,阿斯爾認真執行,拳拳到肉,每一下都照著最疼又不致命的位置招呼過去,果真揍得烏汗臺毫無還手之力,一張英俊的臉上都掛滿了青紫。
他偏偏還不肯認輸,倔強地一次次爬起來勉力再戰,直到被得到謝晏手勢暗示的阿斯爾一記擒拿按倒在地,半張臉都蹭上了灰土,再沒有掙扎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