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有什麼地方可以藏身呢?四面白壁空空如也,除了牆上幾枚掛衣服的長釘和衣架外什麼也沒有。看起來除非我能隱身,否則……
不對!這衣架似乎能做點文章。
想到這裡,我當即脫下身上的病號服用衣架撐開……然後把腦袋一縮,再稍稍往後靠了靠,就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想了想,我趁著還有時間又鑽了出去,一把抓起毛巾蹲下身來探到床下就把張帆的嘴給堵上,接著再有意將張帆的白大褂露出一個角在床外……
當然,張帆並不是很願意把嘴給堵上,初時還伸手抗拒,之後馬上就想把嘴裡的毛巾扯掉……但在我用力把她的手往後一扭之後,她就沒有再嘗試了,臉上的淚水只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
我沒有功夫去心疼她,因為我很清楚這是性命悠關的時刻,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落下個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我根本不容許張帆有半分的抗拒。甚至如果有時間、有條件,我還會毫不猶豫的將張帆那不聽話的雙手綁死。
做完了這些之的後,這才從床頭櫃上抓了一雙還沒清理掉的筷子縮回了衣服裡。
我相信,在我小心的掩飾之後,越鬼子會以為這不過是件掛在牆上的衣服……當然,如果他看到這衣服下面長了兩個腳,那就會看出破綻了。不過我卻相信越鬼子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首先,是因為越鬼子打的是手電筒,這手電筒的確是能照亮一些地方,但卻會讓你更看不見其它地方……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所以當手電筒照亮這病號服的時候,卻很難發現病號服下還有一雙惦起的腳。
其次,還有一個更明顯、更合理的破綻在他的面前。床下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而且還漏出了白大褂的一個角……人的注意力就是這樣,或者也可以說是人的一種條件反射,他們首先會被更引人注目的地方吸引了注意力並做出反應。
我不敢確定自己的結論是否正確,但現在似乎是別無選擇。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現在也只能等待老天的檢驗了。
沒過一會兒只聽“砰”的一聲,越鬼子果然是重重地把門踹開,我甚至都聽到了門撞到了牆壁而發出一聲厚實的悶響。
接著就是一道手電筒的亮光從我頭頂劃過,這時我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他孃的,只要這傢伙發現有點不對,隨便打兩發子彈或是用刺刀一挑……俺多半也就是要命喪九泉了。
不過好在事實並非如此,透過衣服間的縫隙我很快就發現那手電筒光停留在床下。很明顯,越鬼子已經上當了,但是我還是沒有動……
應該說,在這時我已經有能力將這越鬼子殺死並奪下他的槍,畢竟他已經轉移了注意力不是?而且還背對著我……但我卻沒有這麼做,因為我相信這時這越鬼子的手指還扣在扳機上,就算我能殺死他也會讓他打出幾發子彈驚動別的越軍,這並不是我所希望的。
於是我就靜靜地等著,我相信他不會因為發現白大褂衣角而大喊大叫,那是草木皆兵的新兵才做的事。
果然,下一秒鐘我就看到他走到床前彎下腰去用手電筒往裡照射……在這一刻,為了能夠保持身體的平衡以及一隻手的力量足以支撐起ak47,他習慣性的將手指離開了扳機並將槍口上揚……
這時就是我出手的時候了,我猛地衝出了衣服從身後捂著他的嘴,然後右手抓著筷子往其面門處狠狠一捅……正中他眼睛的位置……這其實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我手上拿的是筷子不是?這玩意刺中別的地方都不足以致命,但眼睛就不一樣了……
我只感覺身下的越鬼子一陣痛極了胡亂掙扎,嘴裡想叫卻被我捂得死死的發不出聲音,這些動靜其實也不小,但很可惜的是這些聲音全都被電影的響聲給掩蓋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其它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