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第一時間就上山向你表示謝意,可是因為公務纏身……”
“理解!”我打斷李營長的話道:“都是自己同志,用不著這麼客氣!”
“唉!楊營長!”李營長嘆氣道:“這對你們合成營來說也許只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我們一營……那可就是事關戰士們生死甚至是部隊存亡的大事啊!所以沒說的,儘管你說的也對,但這恩情我李忠青是記下了,否則我李忠青就他媽的忘恩負義!”
我只有無奈的笑了笑,其實李忠青說的話也對。這次戰鬥一營要是就這樣讓那六個排在扣林山上被越鬼子給吃了,那結果就不僅僅是損失兩百多名戰士的問題,接下來還會有一連串的追究責任的事,追究責任的結果是什麼就不用多說了。在這全國大裁軍的時代。一營的番號很有可能就此不保,甚至還有可能會連累到全團。
“楊營長!”這時沈團長握著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一邊:“本來想留你在這多住幾天好好謝謝你。但一來咱們這是苦寒之地,留你們再這也是受苦,二來張司令不久前打電話來,說如果戰情穩定了。你們回來了就馬上讓你們回去。所以……”
“沒關係!”我說:“咱們當兵的嘛,就是服從命令!”
“老哥欠你一頓!”沈團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等咱們打完仗回到後方的時候,再讓我實現這個諾言,請你一頓好好謝謝你!”
“沒問題!”我點了點頭。
打完仗,回到後方……這是在戰場上當兵的一個美好的願望,所以不管怎麼說都說不厭。
於是我們很快就坐上了回程的汽車,沈團長倒也想得周到。每輛汽車上都給我們準備了一桶飯一盆菜,要知道戰士們這幾天在山上吃的可都是壓縮餅乾和罐頭,嘴裡早就淡出鳥味來了,這會兒哪裡還會客氣。你一碗我一盤的,汽車邊開我們就邊吃。
只是這車裡的空間實在也太小了……主要原因還是這裡是前線,尤其是現在還是在打仗時期,像汽車這樣的東西在這時候就是緊缺的軍需用品了,他們來時需要運上大量的彈藥和補給,走時就要運回大批的傷員。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沈團長分配給我們的汽車也是緊巴巴的,同樣也是按照以往行軍的定額一個排分配一輛汽車,這飯和菜往裡頭一放就顯得太擠了,再加上咱們又是摸黑行駛……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為了避免遭到越軍的炮擊,汽車就像來時一樣閉燈前進,當然在後車廂的我們就更是不敢打手電了。
於是大家那吃起飯都是摸黑亂抓,而且弄得汽車裡到處都是飯啊菜的一片狼籍。
然而在這時候誰又會顧得上這些呢?咱們在高地上可是不管多臭的爛泥都要趴下去的,以前躲貓耳洞的時候甚至還少不了糞便之類的穢物隨著雨水倒灌進來……咱們可以說是什麼“大”場面都見過、試過,哪裡又會在乎這些飯菜。
吃著吃著車廂裡就響起了一片鼾聲,我的眼皮也漸漸有些撐不住了,雖然這時的我肚子還餓著還想再吃上幾口……但實在撐不住滾滾而來的睡意,要知道咱們在高地上雖然也有休息,但在那種緊張的情況下強迫自己休息甚至睡著的狀態與現在放鬆下來完全是兩回事。更何況在這車廂裡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也有帆布遮風擋雨,於是腦袋一歪就靠著也不知道是哪個戰士的腿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們就在這種時睡時醒的狀態下回到了北京基地。
說是時睡時醒,是因為這其中咱們要經過幾次轉換,從汽車到飛機,再從飛機到汽車然後才到基地。
話說在這轉換過程的時候倒也奇怪,每當汽車一停下戰士們馬上就驚醒了,然後很快就進入了狀態精神抖擻的,一上車或是一上飛機很快又東倒西歪的睡了過去。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長期以來的訓練和實戰練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