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白生,笑著說道:“惠娘爺爺不要這麼見外,喊我錦繡吧。我和惠娘如今可是好朋友,嬸子也待我極好,我可是早就將這裡當成自家一般了。若是惠娘爺爺你還這般見外的稱呼我的話,那我下次該在不好意思來這裡了。”
安言話語說得緩緩,語氣親和,聽在白生耳裡,帶來了幾分奇特的親切來。他常年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竟然也難得的帶了幾分淺淺的笑意來,他點了點頭,道:“也好,以後你就將這裡當自己家看待。有什麼事情儘管來,雖然我如今是一把老骨頭了,但是到底見過一些事情。雖然力不從心,但是幫著想點辦法,出點主意還是可以的。”
白生心下也是奇怪,他素來是個冷心的人,只對待至親之人方才掏心掏肺,對於旁的人卻最是冷漠的了。為何,今日看到這個安靜美好的女子,心裡止不住的親切和歡喜呢。想了想,白生將一切歸咎於安言不遺餘力的幫著惠娘和胖嬸。
安言自是不知道白生在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心頭已經轉過了無數個彎了。她將白生扶到一邊的軟椅上坐好,而自己則是在房間裡找了找,搬來一張矮凳,在白生旁邊坐著。這般看著,倒像是祖孫兩個在說話解悶一般。
白生低眸看去,只覺得這幅畫面分外和諧溫馨。眸中果真染上了幾許看待晚輩的讚賞來,這把椅子是惠娘準備的,往常也只有惠娘會這般坐在那裡,陪他說話解悶。如今,這女子明明是第一次來這裡,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但卻是做得無比自然,倒像是做過無數次一般。白生的眸光柔和下來,開始說道:“這些日子真是謝謝你了。”
坐在矮凳上的安言此刻心頭紛亂,袖子下的手握了緊,緊了握,掙扎著此刻是否要袒露實情。若是說了,不知道三舅公會有什麼反應。若是不說,它日再說,豈不是有著隱瞞欺騙的嫌疑?安言心頭萬般掙扎,面上就難免的露出了幾分猶豫不決來。
白生很是奇怪,感覺眼前的女子似乎有心事一般。
安言咬了咬牙,抬起頭來,試探的問道:“那些都不算什麼,錦繡剛才說過了,一切皆是有緣,所以做那些不算什麼。倒是惠娘爺爺你為何不出去見見惠娘和胖嬸她們呢,雖然她們如今也很堅強。但若是能夠看到你的製成,她們的心將會更加寬慰的。”
白生聽了這些話語,沉默了一會。
安言一雙眼眸在此時顯得格外的明亮,就如夜空之中的星子一般,她緊緊的盯著白生,想要從他眼中讀出對當年事情的態度來。卻是看到白生有些落寞的低下腦袋,遮去了一切情緒。等了一會,也沒有見到白生有所回答。安言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正要跳過這個問題。卻是在張口的時候,耳邊聽到了三舅公淡淡的嘆息。
“也許是老夫執著了,但是都已經執著了這麼多年了。如今那些事情也不是執著兩個字能夠概括的,它們早已經成為了我不可動搖的心魔了。”
聽到這話,安言只覺得一顆心被重重擊過,她猛然抬起眼眸。一雙眼眸之中神色明亮,帶著灼人的光亮。既然已經說到這件事情了,那麼就說開吧。安言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她們誠心的想要挽回兩方的關係,總有一日這段糾葛兩三代人的恩怨終會解開的。
白生說完話,目光恰好落在安言身上,就那般對上了她灼灼的目光。一時間怔住,不知道為何那女子露出那般目光來。
“三舅公。”安言開口,一字一字極為清晰,帶著一種別樣的感情和期待。
白生的身子猛然一顫,神色有些恍惚,輕輕的搖了搖腦袋,不確定的問道:“你叫我什麼?”
“錦繡喊您三舅公,因為你是錦繡外公的嫡親三弟。”
安言抬眸,目光直視白生,眼中隱隱有波光湧動,神色極為堅定和誠摯。
白生整個人瞬間好像被雷劈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