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換了衣裳,然後便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榻上,如蘭等人想盡辦法哄著穆書榆躺下歇息都沒成功,又怕她受驚過度出事,最後只好輪流守著穆書榆過了一宿。
穆書榆一夜沒睡也不覺睏倦,更不覺飢渴,反而精神得很,思路也異常清晰,於是又跑到桌前看冊子,
如蘭等人見此心驚不已,莫非淑儀真的癔症了!於是都緊張地暗中觀察著穆書榆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不好就準備去叫人過來。
就這樣又熬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穆書榆突然感覺嗓子又幹又痛,呼吸間都帶著疼痛,忍耐不住便自覺地回床上躺著去了,不多時手腳又開始發熱,身上每個關節也都開始跟著巨痛,她知道自己這是發燒了。
如蘭等人也察覺到了穆書榆的異樣便趕緊過來詢問,穆書榆只是搖頭說自己沒事兒,起身又讓人多準備溫熱的白水,連喝了幾大杯又躺了回去。
夜裡穆書榆渾身滾熱,燒得來回翻身也睡不實,而且身上也更疼了,直到天色漸亮時,穆書榆覺得自己撥出來的氣兒都帶著灼熱。
佳靜去御醫苑幾次也沒請來一位御醫,因為整個御醫苑的人都在忙著請罪自保,同時也無心顧及穆書榆這個害死紀夫人應該很快就會被打入冷宮的罪魁禍首。
最後還是沈文慧親自去了一趟,才找來一位新到御醫苑與紀夫人之死沒有干係的御醫,那御醫診完脈臉色沉重:“卑職斗膽還要瞧瞧淑儀的面色。”
這時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治病要緊,沈文慧讓人將縵帳掀開了些,只見穆書榆躺在那兒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錚亮精神得很。
御醫只看了一眼便道不好:“淑儀這是在熬精血啊,如此下去身子就虧完了,我先開些安神退熱的藥,你們儘快熬了,起先幾副藥會重些。”
如蘭幾人聞言嚇得不輕,立即跟著御醫出去寫方子拿藥。
只是幾副藥下去後,穆書榆仍是不見半點好轉,身上也更燙了,人卻是能入睡了。
這一睡之後,三天過去穆書榆也沒醒過來,如蘭一眾貼身侍女不敢離開她半步,不時去探探穆書榆的鼻息,雖是微弱但總算知道還活著。
穆書榆知道自己是在昏睡,有時還能聽見如蘭如意等人的哭聲,她想醒過來卻不知道要如何做,明明自己已經睜開眼了,為何眼前還是一片黑暗,等她覺得有光線時,眼前卻是交錯著閃現出自己前世今生種種不如意的可怖情景,於是為了避開這些她只能選擇繼續昏睡。
那御醫再來時也覺奇怪,用了重藥之後還是熱不退人不醒,這種情形他從未遇到過,若是再這樣高熱不減怕是要傷及肺腑,而且水米不沾更是致命:“繼續用藥吧,若還是不行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什麼叫聽天由命,你是御醫本就該治病救人,怎麼還如此說話!”如意急了。
“這位姑娘,若不是淑儀底子好,這樣的病法兒換成旁人早就支撐不住了,我只能盡力用藥,其他的也真是無能為力,你們也多做些準備,別到時手忙腳亂倒虧待了淑儀。”御醫說完便搖頭嘆氣地走了。
如蘭幾人見此抱頭痛哭,心裡知道御醫是讓給穆書榆準備後事,哭過之後也明白這事兒不能耽擱,便開始四處籌備東西,因紀夫人之事和安殿現在成了眾矢之的,也沒人肯在這時候幫忙,所以幾人只能暗中求人幫忙。
穆書燕與烏樂雙一直都在為紀夫為的喪事忙碌,這時也得了如蘭等人的通知,便都偷空兒跑來守著穆書榆,成天哭泣不止。
於忠小心翼翼地將禮正司給紀夫人擬的諡號遞到了秦承釋面前。
秦承釋揉了揉眉心逐個看著,過了一會兒說道:“朕看不下去,告訴他們等明日再說,和安殿那邊可有動靜?”
於忠更小心了:“回皇上,奴才沒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