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古堡和那群怪咖大鬧特鬧的機會,獨自一人飛來法國,命運對她真是何其殘酷……
沒有太多時間讓梅杜莎繼續胡思亂想,飛機已降落,在跑道上滑行。
寬敞的戴高樂機場,聖誕節的氣息相當濃厚,一下飛機,四處舉目可見聖誕節的擺飾。
“哼,幼稚。”梅杜莎嘲弄的睨了眼一旁的一株矮叢聖誕樹。
才走出登機口沒有多久,一陣“月光奏鳴曲”便響起。梅杜莎攬過簡單的行李,臉頰夾壓住手機,不耐煩地接聽,“臭威廉,你還真是算準了我下飛機的時間。”
話筒另一端,威廉慣常的痞笑著,“巴黎我常飛,時間當然好拿捏。倒是你,真的打算在巴黎過聖誕?我們這邊可是熱鬧得很。”
她沒好氣地低吼,“你以為我愛啊?要不是我的保羅爸爸死前註明遺囑十年後才公佈,又礙於我被勒令不得主動拋棄自己的權利,必須在場聽律師宣佈,鬼才回巴黎!”
由於噪聲干擾,威廉的聲音聽來略微模糊,“老聽你說你有兩個沒有血緣的變態哥哥,是不是在耍人啊?瞧你昨天打包得多起勁,活像歸心似箭……”
夾住手機的皓頰驀然一陣窘紅,“你閉嘴啦!我這次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回來的,你根本不清楚!”沒有、沒有、沒有!她多麼渴望逃離這裡,怎麼可能歸心似箭,去他的死威廉!
“隨便你,反正有事也是你有事,跟我無關。”
“呸!你少咒我,等我把將家族恩怨徹底解決後,我爬都會爬回威廉古堡海扁你一頓!”
啪一聲用力合上手機蓋,梅杜莎怒氣騰騰的攏過一頭蓬鬆的鬈髮。她髮長幾乎及腰,但是在三百六十五天都得保持卷度的吹整摧殘下,髮質實在不算柔順,就如同她的人一樣,頑強不馴,像一朵帶刺的薔薇。
步出機場,冷空氣凍得她雙頰泛紅。凝視著天空中的層雲,她習慣性地攏過一頭蓬髮,唇邊笑紋漸斂,深深吐了數口氣。
準備好了嗎?屬於她梅杜莎的黑暗神話現在正要掀開第一頁。
巴黎,豪奢絢麗又充滿各種墮落誘惑的花都,關於她的不安與焦慮都是從巴黎啟始,那裡隱藏著她最深,也一直無法拋卻的莫名眷戀。
她當初為何倉皇逃離那個龐雜顯貴的家族,原因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最真實的原因。
席凡……每每憶起這個名字,總讓她苦澀難受,儘管已好些年不曾再相見,可是午夜夢迴時,她常想起他深邃冷漠的目光,好像北國之雪永不消融。
如果,只是如果,他能夠放下成見,待她好一點,或者她可以……
可以什麼?
所以說啦,夢想都是遙不可及的,而她的夢想更是不可能有成真的一天。
梅杜莎幽幽嘆了口氣,又灑脫的一笑。她在想什麼啊?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永遠不可能對她好的,還是算了吧!
法式建築應該是公認最美的,迥異於較喜矮寬的英式建築,法國像是什麼都貪高,一幢幢的大樓矗立著,彷彿比較著誰最高、誰裝飾得最美,教堂、高塔頂端隱沒在雲端深處的比比皆是,或許是因為自負的心理吧,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滋味。
要命,歐洲的冬天可不比臺灣的暖冬,那零下的溫度幾乎把她逼瘋了,特別是……童年太多不好的回憶都是在冬天的雪夜發生,令她實在很難對皚皚的雪景有什麼美麗浪漫的憧憬。
瞄瞄腕上已調整過的時間,還早,她的心裡建設尚未建構完整,況且,對方應該還不知道她回來的訊息,她沒有必要這麼早回去看人家臉色。
拿出墨鏡,遮住那令擦身而過的行人紛紛拋來驚豔目光的麗顏,梅杜莎仰起尖俏的下頷,招來計程車直驅香榭大道。
香榭大道鄰接的蒙田大道,世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