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是好惹的。
“沒有你的事。”他還特意叮囑了兩句,“你若是要為了秦王再冒險,我也不能怎麼樣,只是從此咱們別再見了!”
水溶當時還笑了他兩聲,只是兩人都沒有因此放下心來,隔了好一會兒,水溶才道:“我這人你是知道的,就是牆頭草,真的要我掏心窩子幫忙這樣的好事連你都沒有碰到過——別瞪我,上回我是被牽連,頂多算是替他保密,並不是你想得那般英勇。倒是你,我知道你心繫天下,但許多事情,你管不得。”
當時他怎麼說來著。好似是說“你且放心,我並不如你想的那般自負。”
但其實,若真的太子與手持重兵的吳廉水鬧騰了起來,無論是什麼結果,受苦的都是平民百姓。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把聆歌嚇了一跳:“老爺這是怎麼了?”
“研磨去。”他吩咐了一聲。
他才剛給白時越去了信,連著兩封信實在是太惹人注目——雖然知道像水溶那樣派了大批人手關注每家每戶的每件小事兒的閒人實在不多,但只要有另外一個,他這就是自己找死的事兒。故而這封信他也只能往山東寄。
怎麼寫也是個技術活,他往曲阜的信就跟林澈往這裡來的一樣,全家從老太太開始誰都要看一遍,要是誰都沒看懂,那就白寫,但若是哪個看懂了,卻告訴了不相干的人,他就能洗洗脖子了。
想了想,他還是吩咐妙荷:“取我書房裡頭的綠紙來。”
那是林清當年弄出來的紙,不知取了哪些樹汁花液,拿普通宣紙浸泡其中,以清水書寫,上頭還能再用墨水寫些別的,等人收到信了,放水裡泡一泡,墨水的字就會消掉,反而清水的字會浮出來。不過也只能泡一次而已。
林沫寫了些林澈漸漸大了,舅舅該放手教他做些該做的事,也管束管束他之類的話。然後叫人封起來,倒叫已經盛了清水上來的妙荷愣了一愣。
“寄出去。”他道。
這紙雖說是林清弄出來的,但先生當年好友遍天下,他也不知有沒有旁人知道。若真叫人截下來,那後果不堪設想,無論如何,得弄明白有沒有人會截白時越的信。
小舅舅,他捂著眉心念了一聲。
“姑爺。”喜兒親自端了一盤瓊酥來,“太太說,她明兒個去秦王府上,約莫王妃是要留飯的,老爺明兒個是要當值的罷?衙門的飯食到底不如自己家的,老爺明兒個帶誰去?她好安排人給您送飯。”
林沫道:“不必如此麻煩。”
喜兒笑道:“太太不放心呢,還是老爺有別的飯局?”
“正有請尚書大人的意思。”林沫道。
喜兒便應了一聲,說了聲“姑爺早些歇息”就回靜嫻院子裡去了。林沫又吩咐了一聲:“妙荷,去叫一聲林可,明兒個一早去喜福樓給我訂張桌子。”
妙荷應道:“是,我這就去。”
他曲起手指頭,敲了敲桌面。做人屬下的,還是得請曹尚書吃吃飯喝喝酒,人家倒也不稀罕你一兩頓飯,但是這中間的巴結之意得傳達到,好讓尚書大人體面、高興些。他最近還在偷偷地查盧康當年的人脈關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繞不開江南織造,虧得是林海在江南經營多年,當年的舊友也願意賣小侯爺面子。現在真覺得事兒已經有些眉目,只欠一根繩子把已知的零碎的線索串起來。
無論如何,得找曹尚書幫忙。
第243章
林沫極少單獨請人吃飯。曹尚書作為他的頂頭上司;倒是被請過幾回;宴席設在靖遠侯府,菜色、酒水、戲班子都沒的說,來回上菜的小丫頭都水靈得不像話,但是上頭還有幾個殿下,下頭亦有些大儒,就是再孟浪的也不敢造次。倒是喝到高興了;來了詩性;倒會有人寫上幾句,頗是風雅;往年拔頭籌的都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