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不敢緊跟,謙聲道:“三娘,你也知道,在夫人身邊侍奉唯恐出什麼差錯,平時並不怎麼喝酒,今天我只能盡力!”
小青只抿了一口,酒入口中,一種很熟悉的味道,心想,這明明是中和堂,三娘為何說成是秦淮春?三娘有意撒謊還是無心為之?如果是有意,這酒更不能喝了!
方才旺財故意撒酒和向衣袖吐酒的動作,小青看在眼中,小青暗自佩服,還是三娘眼力高,旺財雖然比自己歲數小,但江湖經歷並不少,連酒桌上偷奸耍滑竟然如魚得水,看來自己還得向旺財學著點才行!
小青將抿下去的酒在舌尖上打了一個旋,做了一個被嗆的動作,拿出手帕,擦嘴的同時,將舌尖上的酒也順走了。
小青沒有糾結中和堂還是秦淮春,乾咳兩聲,道:“三娘,這酒怎麼這樣衝?”
小青拿夫人當擋箭牌,太過牽強,反倒是她如蜻蜓點水的喝酒動作說明了問題,小青已經與官人在練那種功法了!
三娘有些失落,想想這些年自己為官人付出的太多,文毓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卻以下人和廚娘的身份來照顧她。
文博文毓都長大了,婚事沒有著落。小青長成了花,卻被官人你拿去獨自享用?
來臨安的十多年,官人總是神出鬼沒,私下裡總是說他在做一件大事情,事成後保證讓大家都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
好生活沒過上,天天被籠在這個大院子裡,狸奴、烏鴉、還有煉丹房北屋裡養的那些生靈,說是用來保護家人,實則是監督大家!
夫人家的秘密,三娘我兜著!
文博的身世,三娘我兜著!
三娘想起廳堂中自己當年偷偷找人畫下的官人的畫像,不禁暗自傷起心來。三娘心想,就連你官人的秘密,也是我三娘替你兜著,而你官人將小青收了,竟然一聲都沒吭!
三娘越想越傷心,突然發現再讓小青喝酒,透過喝酒證明什麼,已經變得沒什麼意義,倒不如全部心思用在小綰和大財這裡,大不了帶著他們離開臨安,憑自己的廚藝也能掙口飯吃,只求文毓和小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三娘拿起面前的狗肺,邊撕邊吃。
感覺自己不再是三娘關注的物件,小青竟一時不知所措,她定了定心神,確認沒有多少酒被嚥下肚,心也放鬆許多。
拿了一根肋骨,很輕柔地啃著上面的肉。
旺財發現這一家人吃狗肉各有特點。
豹哥愛吃狗頭,還愛吃狗腰子。
豹哥因為吃腰子被三娘數落一頓,以旺財的心智和閱歷,還無法悟透三娘要表達的意思。
吃啥補啥,莫非吃腰子就長腰子,一年下來若是吃上七八對腰子,長出來的腰子還不把肚子撐破?三娘真會說笑話。
旺財突發奇想,想知道他家官人愛吃什麼。
既然成了他們的客人,客人的話想必應該有問必答。
旺財象徵性的抿了一小口酒,“三娘,你愛吃狗肺,毓姐愛吃狗大腿,狼剩愛吃狗脖子,豹哥愛吃狗頭,還愛吃狗腰子,小青愛吃肋骨肉,但不知你家官人愛吃什麼?”
旺財話音剛落,小青臉微微一紅,迅速將頭扭向一邊。
三娘為之一愣,拿著狗肺的左手停在半空,“官人愛吃什麼?問這個幹什麼?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官人愛吃什麼,與你要尋找的親戚有關係嘛?”
三娘沒話找話,故意不讓整個酒桌出現尷尬局面。文博文毓心智清純,想必對一些事情有懵懂之意,文毓雖然不喝酒,因為害羞臉上已經泛出紅暈。
三娘心說,守著兩個孩子,讓三娘我如何回答?
看到三娘面露難色,旺財心說,莫非他家官人吃的更奇葩?
旺財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