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絕對不是在短短几個月內就能計劃好的。而鍾父的病重,顯然是這一切的關鍵。
「我在想……」她欲言又止。
鍾盡生望著她的眼睛,只是說:「我和你想的一樣。」
這樣的對話實在是太順暢而撫慰人心。他們之間甚至都不用多說一句,只是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程至輕輕撥出一口氣,拿起檔案,又不經意間問:「剛才和你說話的是石棠?」
「是。」鍾盡生說,「我在醫院裡見過她,剛剛在聊會議上的事。」
「她說她是我的學姐呢。」
「是嗎?」鍾盡生眼角帶笑,「人家可比你厲害,當初是從分公司的管培生調到總部來的。」
收到程至立刻翻過來的一個白眼,他立刻笑開了,潛意識裡身體要湊近了看她的表情,就像是中學時逗女同學一樣,但是下一秒他驚覺自己的反應,立刻按捺住了動作,收起笑意,提醒道:「不過你不要湊上去和她說話了,平時路過打個招呼就行。」
另一邊,被他們提到的名字的石棠剛從樓下坐電梯上樓,鍾嘉澤還在會議室裡,只不過這次會議的物件不再是董事會那群被他形容為「迂腐的老頭」的人,而是忙中抽空被請來恆立的周至楷。
這位萬成的總裁之前和鍾嘉澤見過很多次,再加上又是親戚的關係,所以相處起來 沒有半點生疏,總之是不拘那些禮節的。
石棠的手輕輕覆在門把手上,眼眸垂下來。
他們是在商討合作商業廣場的事。她知道。來公司好幾年,她身為秘書,對於公司大體方向上的政策瞭然於心。在老鍾總還未病倒的日子,其實恆立在房地產屆是以「低負債率」聞名,他是從窮苦中打拼出來的人,對於生活的節儉態度也如出一轍的作用到公司裡,以至於恆立作為地產公司,現金流少有的充裕,擴張的步伐也小心翼翼。
鍾嘉澤顯然不是他父親這樣的人。他是個富二代,泡在糖衣蜜罐裡長大,於是執掌公司的風格也與本人的性格完全一致。
這個專案,石棠知道,如果老鍾總還在公司,是絕對不會透過的。
但是又關她什麼事呢?畢竟她在別人眼裡只是一個狐媚惑主、憑姿色吃飯的人而已。從西大畢業這件事,她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很遙遠了。
會議室裡人說話的聲音近了。然後片刻之間,門已經被開啟。領頭的周至楷看見是她,眼神帶著些許疑惑的望向身後的鐘嘉澤。鍾嘉澤只是看她一眼,道:「沒事,她會全程參與在專案裡的。」
周至楷這才放心下來。
「對了,」鍾嘉澤叫住他,「我妹妹她……最近在家裡還好嗎?」
「她最擔心的還是恆立,」周至楷說,「只要恆立好,她就能放心下來了。」
「你讓她放心,現在禹城住戶的情緒已經安撫下來了。」他真誠道,「下週我會親自去一趟那裡,一定確保所有的質量問題得到處理才行。」
石棠只是看見周至楷笑了一下,嚴格意義上,那甚至不是一個笑,而是僅僅扯動了嘴角的一個動作。
「我家的弟弟就在樓下。要不要下樓的時候順路去見見?」
「等我們兩家年末聚在一起的時候再見吧。」周至楷不在意道,「專案上還有些事,我先走了,過幾天就帶靈毓回去。」
等鍾嘉澤再回來,已經不是剛剛滿臉笑意、滴水不漏的樣子。石棠早已習以為常,把一杯美式遞到他的手邊。鍾嘉澤面無表情,只是朝她伸伸手,她就坐到他的懷裡。
鍾嘉澤的鼻樑抵上她的面頰,然後再慢慢地順著滑下去,直到脖頸他才變了姿勢,洩憤式的咬了口。石棠縮起身子,問:「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剛剛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