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世代都是刑獄出身,其中必有干係。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顧清語輕輕開口,聲音細若遊絲。
沈硯的話語戛然而止,再看她眼中含淚,便道:“這故事才講到了一半,等你以後想聽了,我再繼續講吓去。”
“好,好……”
顧清語淚珠懸睫,未語淚先流,卻以雙手輕輕交疊,覆蓋在沈硯溫暖的手背上。
沈硯淡淡一笑,笑容裡藏著幾分自責:“這個故事不討喜,讓你難過了。”
顧清語一時之間,言語凝噎,唯有輕輕搖頭。
沈硯的故事太過沉重。
顧清語緩了好幾天都沒緩過來,總是時不時地恍惚出神,小翠見她心事重重,還以為她仍是對離開侯府之事耿耿於懷,忙安撫幾句:“姑娘別灰心,往後的路還長著呢。”
顧清語心不在焉,緩緩才道:“鋪子裡近來的生意如何?”
“回姑娘,近來的客人又多了不少,許是天氣暖和了,大家也愛打扮了。”
顧清語輕輕點了一下頭,她突然想出去走走,不然自己會一直陷在沈硯的故事中,無法自拔。
然而,好巧不巧,她遇到了一個人。
當永安侯府的馬車,停在醫館門前的時候,顧清語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漣漪,眉頭輕蹙。
她暗自揣摩,想著周檀紹絕不會屈尊降貴地來到這裡見他。
可惜,世事往往超乎預料,她猜錯了。
周檀紹悠然端坐於醫堂之中,神態自若,靜靜地等著她。
顧清語緩緩上前,望著他略顯憔悴的臉,屈膝一禮道:“週二爺。”
這一聲稱呼,陌生而疏離,讓周檀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深邃了幾分。
周檀紹開門見山:“這裡說話不方便,我有些話要問你,需要與你單獨詳談。”
顧清語輕輕蹙起秀眉:“何事?這裡是我自己的地方,怎麼會不方便呢?”
他忘了,之前他們按手印的地方,就是這裡。
周檀紹聞言,目光沉沉,微妙地添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
他步伐穩健,步步逼近,周身瀰漫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與壓迫:“我有一樁案件,需得向你細細詢問。”
:()宴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