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
他說這話的語氣,彷彿在說今日的天氣那般輕鬆,她下意識地撫了一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什麼都找不到了,那便讓它成為過往雲煙,權當從未發生……”
沈硯聞言,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讚許,遂輕輕頷首:“奴才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永安侯掌管刑部,周檀紋與周檀紹兄弟二人,更是審訊高手,善於抽絲剝繭,此事若想徹底隱匿,還需從長計議,以防萬一。”
“那你說怎麼辦?”
“奴才覺得,此事暫且擱置,靜觀其變,然國舅爺之性情,恐非久藏不露之輩。為免京城風波再起,或可讓其暫返徽州,借山水之清幽,修身養性。”
慕容佩微微沉吟,秀眉微蹙:“在京城,他尚能稍加收斂鋒芒,若是到了徽州,他必定變本加厲,放縱無度。”
“娘娘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既如此,那還是把國舅爺留在京城為好,等到娘娘平安誕下皇嗣再說。”
慕容佩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了,她扶著香梅的手,穩穩坐了下來:“接下來該怎麼善後,你能處理掉週三爺,自然也有辦法瞞天過海吧。”
“回娘娘,依著奴才所想,再過日,侯府必定要驚動官府去尋找周檀平的下落,到時候必定會鬧得漫長風雨。訊息越多越難辨真假,奴才只要派人攪渾了這池水,讓侯府上下,疲於奔命,無暇他顧。”
慕容佩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既如此,此事便全權交由你去妥善處置。本宮近日方與母親相見,若再頻頻宣召,恐引人非議。”
沈硯斗膽截斷了她的話語,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娘娘,依奴才來看,國舅爺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國公爺與夫人正沉浸於娘娘有喜的喜悅之中,娘娘何須以此瑣事相告,徒增他們心頭憂慮。”
“小事?本宮也希望,這只是一樁小事……”
沈硯緩緩一笑:“奴才自會為娘娘分憂的。”
慕容佩凝視他道:“瀟兒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硯並不避諱,直截了當道:“有關娘娘的事,有關國公府的事,奴才從來都是最上心的。”
慕容佩聞言,眸光微動,帶著幾分懷疑道:“你在監視他們?”
沈硯輕輕頷首,不卑不亢:“不是監視,而是保護。請娘娘放心,奴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娘娘。”
然而,慕容佩的心中卻難以平息那份不安的漣漪。她只覺得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彷彿置身於一張精心編織的網中,那網絲細膩而堅韌,無聲無息間已將她們緊緊束縛,被越纏越緊,動彈不得。
:()宴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