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默契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八點多,花花跟木木一般這個時候要睡覺了,吃飯的時候就在昏昏欲睡,給他們洗完澡收拾完哄睡著,他們兩人就拿著望遠鏡在陽臺往隔壁看。
正在看春晚的南依看他們鬼鬼祟祟的,「幹嘛啊你們?不看春晚嗎?在那吹風乾什麼?不怕吹感冒哦?」
「哎呀,春晚不好看,我們看看風景。」沈南喬說。
春晚哪有八卦好看哦。
果然,他們看見了唐潛的車還是在隔壁樓下,車燈還亮著。
除夕夜,抬頭就能看見樓上家裡都亮著燈,正是一家人熱熱鬧鬧吃飯聊天團聚的時候。
唐潛坐在車裡抽菸,要是車裡有煙霧報警器估計就要嗚哇嗚哇了,憋的不行,空調都沒啥用,他乾脆就開了窗戶散氣。
大冬天的,就看見一團煙霧從他的那輛大越野車窗往外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車裡生火做飯呢。
冷風往臉上吹,唐潛細細回憶了下自己這三十五年的生活。
基本上跟「家」這個字沾不上邊。
十八歲父母離異,他誰也沒跟,自己上學然後進了部隊,每月兩人定時往他卡上打錢,他收的心安理得,反正他們也確實是虧待了自己。
逢年過節的時候別人家裡團聚,他不是在部隊就是自己一個人。
媽的,除夕夜那群狐朋狗友都有家庭,連個人都叫不出來。
從這點看,他活的挺失敗呢。
唐潛靠在椅子上,一手捏著打火機在眼前,點燃,被風吹滅的一瞬間,他想起了某個童話故事,沒錯,就是那個賣火柴的小——大齡單身漢。
藍色的小火苗再次燃起,被風吹的飄搖不定。
唐潛心想:防風打火機都能被吹滅就見鬼了。
這一次火苗十分□□,堅持了一段時間,忽然,一陣香風吹來,呼的一聲。
它劇烈地飄了一下。
沒熄。
唐潛被著熟悉的香味刺激的頭皮發麻,呼吸噴到自己虎口的時候手都抖了一下,差點沒把打火機掉□□上。
一側頭,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比起五年前確實長大不少,畫著妝,口紅還是喜慶的紅色,大概是剛剛沒吹滅打火機,有點尷尬,她下意識把被風吹亂的頭髮絲勾到耳後,面頰微紅。
唐潛抖著手收了打火機,頓時這煙霧繚繞跟仙境似的車裡也尷尬起來。
「你……怎麼下來了?」他聲音都發緊,不太自然地問。
「看你車在這半天了,」顧晩晞說,外邊是真的有點冷,吹的她手冷,下意識搓了搓,「你……來蹲我的?」
蹲這個字,就很靈性。
唐潛一笑,寸頭笑起來多了一分痞氣,他厚著臉皮承認:「是啊。」
「除夕夜蹲人,」她小聲嘀咕,「怎麼沒看見你乾兒子?」
之前可是借著乾兒子做藉口來找她的。
「你也知道是乾兒子,」著重強調「幹」,他看著她被冷風吹的所在羽絨服袖子裡的手指,心癢難耐,「不是自己家的,能隨隨便便帶出來玩麼?」
不是自己家的。
意思是想有個自己家的?
顧晩晞臉更紅了,看著他,不知道想什麼。
兩人對視了會兒。
路燈昏黃,車內也開著燈,到底是昏暗的,這氣氛慢慢地就變了。
她輕嘆口氣,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唐潛,你是在追我嗎?」
唐潛一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是。」
「那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結婚,或者有沒有男朋友?」
「……」唐潛被被她兩句話說的心涼了半截,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