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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不能作罷!”張太后仍在偽裝,她是咬死自己是不知內情,是一時糊塗被人矇騙,將有的沒的全賴在這替罪羔羊的頭上。而張太后能在這段時間內讓秦嬤嬤尋到這麼個不反抗,順從她意的,由此可見,張太后早有準備破釜沉舟的準備。一旦她這頭出了問題,立刻就有人頂替上來。

沈夙媛想到這秀女聽得她要釋放她時繃緊的面部神色赫然一鬆的模樣,心中滋味難辨,她亦非要謀人性命不可,只消打了張太后的臉,讓她往後裡消停些,不敢輕易披甲上陣尋滋擾事,如此也算了了。不過看張太后擺出來的這個陣仗,這名秀女……恐怕不僅僅是“除名”這麼簡單就能了事的。

“舅母這是必然要將此人除名了?”她輕聲問道。

張太后目光狠辣地盯住這名秀女的後背,那眼神在沈夙媛看來,恐怕張太后咬牙切齒恨的人是她,而這秀女,純屬倒黴蛋一個,早就在張太后心裡是作為一出事就被拎出來的替罪羔羊了。

而這時,張太后咬著牙,恨聲開口:“自然,挑撥是非乃宮中大忌,如此宵小,怎能留在宮裡頭,恁得敗壞聲名!”這口吻尖銳刻薄,仔細聽聽,言語間還夾雜了一絲冷冽的煞氣。

沈夙媛打量著張太后的表情,想來她是咬定此人,將罪過全數推給她不說,還想借此博得她這個做舅母的好名聲,她低頭目光幽靜地看著仍跪在地上不起的女子,見她雙肩抖索顫抖,一副極為恐懼膽顫的模樣,輕輕張口:“既然她要害的人是我,那舅母可否將人留給我處置,總得讓我查明她為何害我吧,不然夙媛心裡始終難安……”

“只要將此人除名打個二十板子以示警戒,想來到時就沒人敢再胡言亂語,如此沈侄女兒也就能安心養病了不是?留下她可是個禍害,沈侄女兒萬萬不要一時心軟……”

“就是問幾句話罷了,兒媳怎生得如此心急就要將人處辦?難不成……還要防她說出些個什麼話來?”沉默不語的老祖宗關鍵點上及時發聲,一下就讓張太后啞口無言,她確實表現的太為急迫,遮掩意味十足,很難不叫人心生猜忌。

張太后的眼神下意識地朝旁邊看去,見秦嬤嬤頭微微頷首,眼神立下起了變化,眸光稍稍軟了些,打量著跪地的人冷哼一聲,聲音尖刻道:“……那便讓你這小蹄子再多留些時候罷!不過若要當著郡主,哀家和太皇太后的跟前仍不思悔改,胡謅瞎說一氣,看哀家饒不饒你!”說罷,張太后順了順氣,讓人搬了把座椅坐下,目光鎖著那秀女,那秀女被她的眼神盯得渾身發顫,手攥著衣裙越發緊張不安。

沈夙媛的目光遊離飄忽,心底卻暗道她這位太后舅母真好氣魄,強迫不成改威脅,她要是這時罷手,恐怕張太后的氣焰會愈加囂張,沒得到時她“養病”期間又會整出些亂七八糟的事來噁心噁心她……皇帝那頭她還沒安撫妥當,她可不想這後院裡的女人再來平添一把大火。

“你也不用跪著了,先起來吧。”

“這……蕊蘭不敢。”

“既然郡主讓你起身,你就起身。”站在一側的林媽媽替沈夙媛出聲,聲音微涼,卻似很有分量。

她從地上站起來,腳卻因跪得長了軟麻無力,復而身子一歪就要跌倒下去,幸而得旁側的玉瑩及時上前攙住她,才免去這尷尬,然她的處境依舊窘迫難堪,她不敢抬頭看沈夙媛,垂著頭,瑟縮著肩膀,似受了驚的麋鹿。

沈夙媛看了她一眼,輕輕撥出一口氣,調整了一番坐姿,柔聲發問:“姓什麼。”

“姓……姓孫。”

“孫蕊蘭……”她嘴裡念著這個名字,沉思片刻後淡聲敘述,“鹽運司副使孫暨南的庶長女……”

孫蕊蘭大抵以為沈夙媛是個養尊處優的金枝玉葉,不會同她們一般留意秀女的家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