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得無恥,那我也來個更無恥的吧,劉厚隱晦地解釋了一下自己佔領吳國大片地盤的原因,將自己說得好像很無辜、很被動,好像都是在被逼無奈下,不得與而為之的樣子。而且他不說自己佔領、侵略,只說自己是“借道”。
對於這個小皇帝的無恥程度,諸葛瑾也汗了一把,但是他又能怎麼樣呢?形勢比人強,蜀國佔領了這些地盤已經既成事實,吳國現在根本無力再搶回來。
不管對方說是侵佔也好,借道也罷,只不過是個說法而已,現實就是現在這些地盤已經不姓孫,改姓劉了。
現在甚至在吳國國內也都已經普遍承認了這個事實,所以諸葛瑾連抗議都無力抗議這一點,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好好利用一下這一個說法吧,於是,諸葛瑾又道:
“就是啊,就是借道啊,您看,兩國本來就沒什麼大矛盾嘛,不過就是藉藉道而已。作為友好鄰邦,陛下您開口借個道,我們能不借給您嗎?所以說,我們兩國的這些小誤會,還請陛下以後不要再記在心上了。這些小誤會相對於兩國並肩作戰的情誼和連續兩代的姻親關係來說,真的不值一提。
瑾聽說我吳國有幾位將軍都在周府做客,瑾想,他們也已經離家多時了,家中親人頗為想念他們,陛下不如就讓瑾帶他們回家與親人團聚吧。”
“打住打住。”見諸葛瑾又開始拿婚姻關係來說事,還想打自己好不容易俘虜的東吳諸將的主意,劉厚心裡冷笑,忍不住反駁道:
“子瑜先生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吧。你們郡主已經回孃家十年八年時間,朕的父皇也已經龍御歸天了,兩家已經那麼多年沒有往來了,我們都以為郡主已經改嫁了呢。
民間不是有句俗話,三年不走動這門親戚就算是沒了嗎?你看,我們兩家都十年八年沒走動了,這親戚關係可真是有點疏遠啊。”
聽到這裡,諸葛瑾心裡也咯噔一下,他心想,朝堂中那些人可能判斷錯誤了,郡主在這個小皇帝心目中估計沒有那麼重要啊。
只聽劉厚繼續說:“至於朕和周皇后的婚姻,那是我們劉家和周家的事,和孫家有什麼關係呢?
說起來,朕也有點過分啊,朕娶了周家的女兒,竟然沒使人去拜訪岳母,沒有遣人去周家下聘禮、提親,於禮不合,真是於禮不合啊。
你看朕,真是太健忘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忘記,這讓人怎麼看朕,不明事理的人還以為朕是強搶民女呢。
真是的,黃皓!黃皓!你個狗奴才,你給朕滾出來,你給朕記住,過幾天派人去東吳周家,給朕將聘禮什麼的補上,看看還有什麼手續要辦的一併要辦完,知道了嗎。”
聽到劉厚的呵斥聲,躲在門廊處的黃皓屁滾尿流地滾了出來,趴在地上磕了個頭,道:“奴婢都記住了,請陛下放心,奴婢這就安排人去辦,一定會辦得妥妥帖帖的,絕不會讓陛下失望。”
諸葛瑾看著劉厚的表演,不由得心中苦笑,倒不是因為劉厚這演技精湛得可以做影帝,而是他聽懂了劉厚的弦外之音,他也知道周雪之前的身份相當於是戰俘。說是劉厚搶回來的媳婦一點也沒說錯。
劉厚話裡還隱含著一個意思,我連周雪孃家都沒有給面子,我娶周雪都沒有去徵得周家的同意,沒有徵得岳母小喬的同意,我需要給面子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孫家嗎?
明白歸明白,這談話還得繼續下去,這招還得接。諸葛瑾苦笑一聲道:“陛下,敝上一直感念公瑾的功業和對吳國的忠誠,決定認周小姐為義女,封周小姐為‘尊皇郡主’,從此孫劉兩家成為秦晉之好,共同對抗曹魏,豈不美哉?”
“噗~”劉厚再次噴了嘴中的茶水,心想,我美你妹啊,你這是來佔便宜的嗎?孫權你個撲街認了周雪為義女,那你就是周雪的乾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