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陶管家和廖嬤嬤說道:“我們離開那裡快五年了,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地喝一杯。”
陶管家接過原身舅舅身旁的酒壺放在旁邊:“是五年零兩個月了,老爺今晚已經喝的夠多了,少爺還在這裡,少喝些,趕明奴才再陪老爺好好地喝一場。”
原身舅舅看著在一旁的木少英,用筷子蘸了蘸酒杯中酒,說道:“來,子平嚐嚐。”
廖嬤嬤連忙阻止:“老爺,少爺還小,不能喝酒。”又對木少英說道:“少爺現在還小,不能喝這東西,又苦又辣,不好喝。”
說完接過原身舅舅遞過來的筷子放回桌面上。
木少英心中抹一把辛酸淚,自己最後倒在工位上,每一場應酬喝的酒都不無辜。忽視豬蹄一樣的手,右手握拳輕輕砸在左手掌心,林子平你的身體健康由我守護,保溫杯泡枸杞明天就安排。
趁木少英心中對原身宣誓之際,原身舅舅摸摸木少英的頭:“子平,舅舅對不起你的孃的囑託,沒有照顧好你。”
木少英……第二式:放眼當下
陶管家說道:“老爺,您莫過於傷心,姑娘知道了也不會怪罪與您。”
廖嬤嬤在一旁紅了眼眶:“都是苦命人,老爺進宮遭了大罪,為了姑娘出宮,也犧牲良多,帶著少爺從京城到慶陽,千里迢迢,不知吃了多少苦。”
原身舅舅聽聞此,說道:“照顧子平是我的責任,如今是連累了你倆。”
陶管家急忙說道:“是您在宮中救了我和晴雨的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況且如今這種情況我也樂在其中。”
廖嬤嬤點頭稱是:“陶管家說得沒錯。少爺落水一事奴婢問過柱子確實是何金寶等人所為,少爺沒告訴您,也是怕您擔心。”
“舅舅,讓您費心了。”木少英不用你的爪子摸我的頭最好了。
原身舅舅摸摸木少英的頭:“舅舅知道子平在書院受了委屈,但以後遇到這樣的事回來告訴舅舅,切勿莽撞。”
“好的舅舅,子平知曉了。”木少英忍住想對著翻白眼的衝動,錯開摸頭的爪子。
三人繼續推杯換盞,開啟侃大山第三式-展望未來。什麼會好好照顧這個家,會照顧老爺照顧少爺這類的巴拉巴拉……
木少英在一旁無聊地打著哈欠,感嘆這和自己多次參加的酒局有異曲同工之妙,就像一場表演,重要的不是想讓人知道什麼,而是想要闡述的東西闡述了,喝酒只是形式,祝酒詞都說不清楚,敬酒只會說“你好”的自己只配做一位觀眾。看著氣氛漸漸熱烈的三人,今天的自己仍然還是一位觀眾。
三人的酒局大約持續了一個小時,終於在木少英昏昏欲睡之際結束,陶管家扶著原身舅舅到旁邊的屋子洗漱,廖嬤嬤帶著木少英回她的院子。
木少英趴在廖嬤嬤的背上,雙手環上她的脖子,廖嬤嬤揹著木少英走出院子,穿過走廊。
大抵接近農曆的十五,月亮又大又圓,高高地掛在天上,月光給夜色披上了一層薄紗,柱子在前面打著燈籠,耳畔響起聲聲蟲鳴,鼻尖傳來廖嬤嬤皂角的味道,廖嬤嬤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聲音清晰而悠遠。
“廖嬤嬤。”木少英輕輕地喊了一聲。
廖嬤嬤腳步頓停了下來:“少爺?”
木少英沒有回答,半晌廖嬤嬤繼續向原身的院子中走去,廖嬤嬤哼著的小調一直縈繞在耳際。
木少英閉著眼睛默默地流淚,回想起小時候媽媽晚上帶自己回家的時候,也是這樣趴著媽媽的背上,媽媽會輕聲地喊:“英子回家咯,英子回家咯……”
記憶如潮水湧上木少英的心頭,不再嘴硬,此刻真切地認清自己再也回不去的現實,現在或者將來木少英就是林子平。
木少英可能再也回不去家了,再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