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慶陽縣城全城戒嚴,各路口設立關卡,縣衙派出所有衙役一戶一戶進行排查。
廖嬤嬤等人也按照林忠的安排進行搜尋。
林子平等人對其他人的搜救一無所知,十三個孩子蜷縮在山洞,瑟瑟發抖。
季巡應該是被那群人販子打過,嘴角有些出血,臉有一些腫,面部明顯地不對稱。
林子平將他扶起來,尋找了一處乾燥地地方坐下。
摸了摸口袋,廖嬤嬤裝著的栗子還在,還有一個火摺子,沒有荒野逃生的經驗,林子平對如何逃出這裡一籌莫展。
被八爺刺破手掌的小孩,由哀嚎轉為抽噎,其他人都不敢靠近。
林子平思考了半晌,多年的教育沒有辦法對一個受傷的孩子熟視無睹,打算去看看他的傷勢。
想往前走,但感覺衣裳被拉住,是季巡。
“你幹什麼?”季巡抬頭看向林子平。
林子平指了指被八爺刺破手掌小孩的地方,說道:“我去看看。”
“不要去。”季巡低頭雙手無意識地摳著地上的土。
林子平疑惑地看著他。
“其他人都沒有去,而且你沒有藥,也幫不了他。”季巡抬頭望著林子平解釋著。
林子平開始沉默,因為季巡說得沒有錯,現在這個環境大家都是自身難保,但一個成年人沒有辦法看著一個孩子受傷躺在地上無動於衷。
\"我去看看,躺在地上傷寒生病會連累我們的。”林子平拉開季巡的手,向那小孩走去。
“你沒事吧?”林子平蹲下檢視小孩的傷勢。
血還在往外冒,小孩子臉色泛白,雙眼無神。
沒有酒精,紗布,怎麼止血?林子平有些慌亂,開始有些後悔自己以前沒有多儲備一些醫學知識。
思考 一瞬,想到以前用的止血帶,使勁從裡衣撕出一塊布條,用力綁在小孩的受傷那隻手的手腕處,清理傷口邊緣的雜物,拿出手帕按住,稍微抬高手臂。
死馬當活馬醫,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能夠有用。
上天眷顧,半晌血止住了,林子平暗暗鬆了一口氣,取下布條包紮了住傷口,轉念又開始擔心,沒有經過消毒,感染了怎麼辦?
小孩已經昏迷,林子平見他躺的地方有些潮溼,想把他挪動到其他位置,可是高估了身體的力氣,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我們一起吧。”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子平轉頭,是季巡。林子平沒有客氣,點點頭。
為了避免碰到傷口,需要十分小心,這就導致兩人也沒辦法挪動。
季巡朝著其餘幾個孩子喊道:“還不過來幫忙,你們想他死嗎?”
過了一會,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三個十歲左右的小孩走過來幫忙,幾人合力終於挪動那個孩子。
其他人也聚集在一起,除自己外十二個孩子中有五個女孩,七個男孩,最小的孩子才三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一歲。
“姐姐,我餓。”三歲的小孩子對著拉住他手的小女孩喊著餓。
小女孩連忙捂住小孩的嘴,看了看周圍的孩子,低下了頭。
幾個年紀小的也在這個時候哭了起來,林子平見此有些不知所措,想把兜裡的栗子拿出來,但感覺杯水車薪,且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壓抑住拿出栗子的想法。
季巡朝大山踢倒的桶走去,林子平見狀也跟著走了過去。
那是沒有幾顆米的清粥,此時已經流淌了一地,季巡連忙把桶提起來,所幸桶裡面剩了一些。
季巡拿著桶裡的破木勺,盛了一勺大口喝了起來,又把盛了一勺遞給林子平,示意他喝。
林子平喝了一口,嘖,什麼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