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靖宇還在惱火,本來是不想去太妃宮。但是肅親王越不讓,他就越要去。“皇貴妃請。”
“我說了你不能去。”奉擎攔在他身前,臉上透出了殺意。
“這裡不是你說了算。”馮靖宇回以顏色:“你是瞎子麼?看不見我身穿的是太醫官服?”
嚴一凌也火了:“奉擎,你是怎麼回事?不該來非要來,來了就惹禍。現在病的是你親孃,你自己不去盡孝本宮管不了,竟然還膽敢阻止太醫前往醫治,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被她這一通罵,奉擎索性閉了嘴。
看得出他理虧不再言語,嚴一凌沉了沉心,道:“走吧,別再耽誤時間了。”
馮靖宇點著頭跟在她身後,一行人匆匆的趕往太妃宮。
“肅親王,您這又是何苦呢!”小侯子戰戰兢兢的賠著笑臉:“您還是隨奴婢去蒼穹殿見駕吧!”
奉擎無奈,也有點頭:“領路。”
太妃宮,嚴一凌是來過一回的。
這一回進來。發現這裡比之前荒涼許多。
尤其是入了秋。草木蕭條,看著地上的雜草與落葉堆積的那麼厚,心裡很是不舒服。
“臣妾給太妃請安。”嚴一凌急速走進內室,卻被嚇了一跳。“馮靖宇!”
馮靖宇趕緊跟著進來,也頓時一驚。“師傅你……”
之間那個青面斷牙的毒醫,正一絲不苟的為太妃請脈。從他鎖緊的眉頭,以及嚴肅的表情,看得出太妃的病似乎不樂觀。
“針。”毒醫朝馮靖宇一伸手。
馮靖宇趕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掏出火摺子點亮桌上的宮燈,燒了燒針尖,一根一根的遞過去。
嚴一凌則屏著呼吸,沉默不語的陪在一旁。
太妃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
自己的兒子不理不睬,又被沈太后囚禁在此。先前有幸見了一面,也是瘋瘋癲癲的不知道要說什麼。直到沈太后薨逝,皇后也沒能給這位太妃應有的榮耀。不過是大面上關心關心,實際上死活不顧的。
說到這裡,嚴一凌自己也有些懊悔。怎麼就沒及早來這裡多陪陪看看。
哪怕稍微多一些關懷,太妃也不至於這樣潦倒落魄。
“唔……”
十幾針紮下去,太妃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臉色也漸漸的紅潤起來。
“太妃。”嚴一凌走上前去,低低的喚了一聲:“臣妾嚴碧,來瞧您了。”
“師傅,太妃她……”馮靖宇剛要問,就見毒醫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沒有徒弟!”
“……”馮靖宇滿臉無奈,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把懷中的錦盒逃了出來。“師傅,這個喝下去,你的人皮面具就能揭下來了。”
毒醫看了一眼那透明瓶子裡裝的藥水,猶豫了片刻,還是喝了下去。“噗,好苦!”
“師傅……”馮靖宇以為他要吐出來,嚇得臉都白了。這東西他還不回撥配,要是就這麼浪費了,不知道這面具還能不能撕下來。
索性,毒醫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的吐出什麼來。
“你怎麼樣?”毒醫忽然溫柔起來,垂首看著微微睜眼的女子,柔柔的笑著:“孔兒。”
“孔兒?”嚴一凌有點莫名其妙,太妃名字裡沒有孔字啊?怎麼叫孔兒。
“好多了,鑫哥。”太妃笑意盈盈的說:“你的醫術,普天之下沒有第二個人能媲美。有你在,就是閻王爺,都不敢叫我下去。”
“那是自然。”毒醫笑得很燦爛,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裡面竟然是楚月的糕點。”你餓了吧,這是我給你留的,可好吃了。你嚐嚐。”
馮靖宇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但又覺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