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嚴一凌點頭。
人一出去,馮靖宇便迅速的施針為皇上驅毒。第一針紮下去之後,他的腦子裡便沒有了任何雜念。好像只有救活了躺在床上這個人。他的心才能安。上豆華亡。
旁邊的廂房,沈音苒沉靜的坐著。“這件事情,不宜外傳。皇上會不會醒,多久會醒。現在還很難說。即便是要挑選可信任的人,還是隻能從知道此事的奴才裡入手。”
說到這裡,沈音苒嘆了口氣:“若非本宮身懷有孕,真想為皇上試毒。”
嚴一凌抿唇:“皇后娘娘對皇上的真心,如月可見。只不過,孕中自然不能冒這個風險。這件事也不便從奴才裡挑,還是讓臣妾來吧。”
說真的,她沒想過自己會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來救皇上。
而她這話說出口,果然沈音苒放心了不少。“皇貴妃果然沒有辜負皇上的一番疼愛。”
“皇后娘娘見笑了。”嚴一凌垂下頭去,她是真的有些擔心自己承受不住那種折磨。別的,並沒有多想。
馮靖宇一針接著一針的紮下去。頭上頸上背上四肢,沒有一處放過。順著身體脈絡行針,無一處遺漏。
“你是要把朕紮成漏斗麼?”奉臨帶著疼痛醒過來,一開口便是這麼問。
他醒了,他的一句話,又把馮靖宇從一個醫者變成了滿身汙穢的人。“你如果不喜歡,我可以不扎。”
奉臨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笑了。“朕能選麼?”
“當然。”馮靖宇點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別人不能選,但您是皇上,您有什麼不能選的?”
聽見裡面有動靜,小侯子激動的不行,連忙跑到隔壁廂房:“皇貴妃娘娘,皇上醒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有點後悔。按說皇后在,怎麼能只告訴皇貴妃。
然而屋裡的三個人心思完全沒用在這裡。聽見皇上醒了,她們便迫不及待的趕過去瞧。
“馮靖宇,皇上是不是醒了?”沈音苒推門就問,完全沒有一點規矩。那樣子,就像是懷春的少女,要見到心上人時,那種抑制不住的激動。
“皇后娘娘進來最好先敲一下門。萬一我在施針,錯了位置,罪責要扣在誰頭上?”馮靖宇毫不客氣的說。
“是是是。”沈音苒自然不敢在這時候得罪他。“馮太醫說的是。是本宮魯莽了。”
“皇后娘娘,在下如今只是草民,不是什麼太醫。”馮靖宇邊說話,邊大手一揮。
那動作像是變魔術一樣,將皇帝身上的銀針一眨眼就收在了掌心。嚴一凌都看愣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皇后和樺妃就已經撲了上去。
這是有意思了!剛才說到要救皇帝,一個只會找別人,一個連聲都不吭,現在倒好,蜜蜂撲蜂蜜一樣的往上叮!
因為施針的緣故,奉臨赤著身子有些尷尬的扯了扯被子。“朕沒事。”
馮靖宇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嚴一凌,心想不問用,那個要試毒的倒黴蛋一定是她。“叫人拿個碗過來,我要取血了。”
“是,奴才這就去。”小侯子趕緊就辦了。
馮靖宇道:“選好了?”
嚴一凌點頭:“我來。”
碗拿過來,他走到床邊不悅道:“皇后和樺妃是不是可以讓開些。”
沈音苒略微有些尷尬:“好。”
掏出了匕首,馮靖宇看著皇帝:“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皇上不會怪草民冒犯吧?”
奉臨沒做聲,只將手伸了出去。
馮靖宇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刀,正割在皇帝的手臂內側。血當時就流了下來。
白瓷碗裡,那嫣紅的血水不一會兒就變的暗沉了許多。
嚴一凌慢慢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