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衛很有耐心的解釋道:“皇后娘娘有孕在身。未免有什麼不好。皇貴妃娘娘吩咐了,所有的飲食皆有小廚房伺候著,不必從御膳房送過來。除了每日送進毓秀宮的新鮮食材,其餘的食物一律不許帶進宮門半步。”
樺蕊想了想,便將手裡的小食籃遞了過去。
“樺妃娘娘請。”戍衛隨即讓身後的奴才敞開了宮門。
提了口氣,樺蕊緩緩的走了進去。
“奴婢給樺妃娘娘請安。”葉穗和葉萍一臉的惶恐,那樣子就跟見了鬼差不多。
“你們這是怎麼了?”樺蕊只覺得奇怪。
葉穗和葉萍當然不敢說,只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樺蕊語調稍微溫和了一些,又問了一遍。
“回樺妃娘娘,是昨晚入夜之後,皇貴妃娘娘來了一趟……奴婢等還以為,皇貴妃娘娘又來了。”葉穗說的還算是比較含蓄的。
意思就是皇貴妃差點來要了皇后的命,這黑麵神要是再來一次,非把她們這些小丫頭嚇得沒了魂。
樺蕊當然聽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便也只是沉靜的點了點頭。“本宮自去陪一陪皇后娘娘,你們便趕緊去準備午膳吧。”
“是。”兩個小丫頭見樺妃和善。終於鬆了口氣。
沈音苒一夜都沒有睡好,總是在想,皇貴妃猜的那個人是誰。
經過了沈涼悅那些事,她忽然覺得,每個人都有變成毒蛇的時候。誰也料不到下一口咬傷你的會是誰。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樺蕊一進門,便輕盈盈的欠身。“臣妾瞧著皇后娘娘似乎是有疲倦之色,昨夜沒睡好麼?”
瞧見樺妃近來,沈音苒原本沒覺得有多麼稀奇。只是她這樣問,難免顯得畫蛇添足。誰不知道昨晚上皇貴妃大鬧毓秀宮這件事了。被她那麼一鬧,誰又能睡的安穩?
“樺妃似乎是很關心本宮。”沈音苒雲淡風輕的說。
“臣妾敬奉皇后娘娘,理當如此。”樺蕊抿唇,臉色微有不好:“臣妾聽聞昨晚上皇貴妃娘娘來過,不知所謂何意……原本臣妾帶了些點心過來。可戍衛卻攔下來,只說皇后娘娘的飲食皆有小廚房準備。葉穗和葉萍不過是才入宮伺候的,未必有御廚那樣的手藝,娘娘孕中想必也是脾胃不和。怕是她們這一做,您吃的就更少了。”
這小嘴巴巴的,可是真甜啊。
沈音苒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你還關心本宮。”
“娘娘何苦說灰心的話,皇上又怎麼會不惦記您和腹中的皇嗣呢。”樺蕊走到桌子邊,垂首倒了一杯溫水,雙手遞給皇后:“娘娘您喝杯水潤潤喉吧。”
看著她閃爍的目光,沈音苒皺起眉頭:“皇貴妃以為,嚴妃的死是本宮的主意。”
“什麼?”樺蕊一臉的狐疑:“這怎麼可能。且不說皇后娘娘您心慈,必然不會做這件事。只說皇貴妃根本沒有證據,她憑什麼這樣紅口白牙的冤枉您?”
“你不是一向也會去巴結皇貴妃麼?”沈音苒故意道:“怎麼如今也會在本宮面前說皇貴妃的壞話了?”
臉色微微有變。樺蕊連忙道:“娘娘,不是臣妾要說皇貴妃的壞話。實在是……她這麼做叫人心寒。娘娘您是什麼心性,難道她會不清楚?何必要在這時候跑到毓秀宮來興師問罪。不就是為了讓娘娘您保不住府中的皇嗣麼?”
“別再說本宮的皇嗣了。”沈音苒淡然的抬起頭:“有沒有不都是一樣麼!”
“娘娘,您何必這麼灰心?”樺蕊一臉的沮喪。
“本宮怎麼能不會心?”說到傷心之處,沈音苒的眼裡慢慢的凝聚了霧氣。“本宮從前如何顯赫,現如今,連皇貴妃也敢騎在本宮頭上,指著本宮的子破口大罵……可皇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