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沈音苒趕緊去扶。“您保重鳳體。”
奉臨與太醫對視一眼,眉心鎖緊,問:“是不是真的沒有法子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法子,只是……太過兇險。”太醫如實道:“黑蜘蛛毒性剛猛,毒液迅速蔓延全身。微臣連同太醫院上下用盡了驅毒的方子和良藥,都不能奏效。唯有……”
“說下去!”太后眼裡閃過一絲曙光。
“只怕唯有以毒攻毒!”太醫謹慎道:“只是櫻妃娘娘身子弱,萬一承受不住兩種毒性的抵消,怕即刻就會香消玉殞。為此,微臣不敢草率嘗試。”
沈音苒澹澹看了床上的櫻妃一眼,閉著眼睛道:“給她試。”
“音苒……”奉臨沒想到她會先開這個口。如果沈涼悅真因此而送命,太后心裡必然存了芥蒂。“朕只怕她……”
“暫且不說什麼死馬當作活馬醫的話。”沈音苒對上皇帝深邃的目光。“臣妾瞭解這個妹妹的性子,哪怕只有一絲希望,她都會去嘗試不會放棄。這點執拗,也是沈家女兒都有的脾氣。何況,臣妾愛重皇上,最知道表妹的心思。她已經是櫻妃了,她怎麼肯就這麼走。”
說著,沈音苒緩緩跪下去:“若是因此有什麼不測,臣妾願意一力承擔罪責。”
嚴一凌真是長見識了!
這個皇后,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讓皇上感動的機會。
不管是當日在伊湄宮,還是眼前,她都在盡力的去維繫著自己寬厚善良的形象。
哪怕那個人要和搶走她的夫君,要分享她的寵愛,也在所不惜。
“給她試!”奉臨看著皇后,肅和的說。
“遵旨。”有了帝后的允准,太醫也就沒有那麼擔憂了。
“把毒物拿來。”太醫吩咐身後的小太監捧了個盒子進來。轉身對太后道:“未免驚著太后,請太后移駕偏殿。”
“不必。”太后搖了搖頭:“哀家要在這裡陪著涼悅。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木嗎介才。
也只好如此。太醫沒有猶豫,拿過一雙特質的寒鐵筷子,開啟盒子,夾出一條全身火紅色的大蜈蚣。
嚴一凌嚇得身子一顫。那蜈蚣竟要比她的拇指還粗。
沈音苒皺著眉轉過臉去不敢看。
奉臨心裡也有點發冷。
太醫則讓蜈蚣狠狠在沈涼悅手臂上咬了一口。昏厥中的人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涼悅,你別怕,皇上在這裡。”太后寬慰道:“哀家也會和皇上一樣,在這裡陪著你。”
雖然離得很遠,嚴一凌還是抵不住內心的畏懼。那樣的蜈蚣,咬在手上不疼死也嚇死了。也真是難為這個刁難小姐了。
不過她心裡也能確定一件事,沈涼悅看來是死不了了。
從那毒蜘蛛,到這毒蜈蚣,說不定都是太后精心的安排。
否則宮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毒物。皇上有怎麼能冊封她為櫻妃。
要知道,沈涼悅可入宮一年多了。
“這樣就行?”太后不放心的看著那蜈蚣叮咬在沈涼悅的手臂。
“可以了。”太醫說話的同時,將蜈蚣拔了下來。原本火紅的蜈蚣成了烏黑的顏色。
而床上的沈涼悅,止不住的抽搐顫抖,那種全身痙攣的樣子,看久了很容易留下陰影。總之叫人心裡很不舒服。索性轉過身不去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一凌才聽見太后舒心的嘆息。
“好像是好多了,皇上您瞧,哀家覺著涼悅的臉色好看多了。”
“是。”奉臨微微頷首:“這樣就行了麼?”
太醫道:“這只是第一次驅毒。櫻妃娘娘中毒極深。怕是要這蜈蚣連續三日以毒相攻。配合驅毒的湯藥才能奏效。若捱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