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的形狀,矗立在蒼穹的盡頭,而紅光的顏色也以驚人的速度變深,變亮,如同火山噴發出的無邊溶漿,充滿了令天地色變,令人眩目的燦爛與雄壯。
緊接著,霞光四射,雲中的一片片紅光拼接在了一起,就在剎那間,火紅的太陽露出了熾熱的面龐。巍恩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朗聲道:“太陽出來了。”
天色終於明亮,鳥兒的叫聲傳進了古堡。
巍恩轉身,對著其中一個已經服藥的男人道:“準備好了嗎?”
男人應了一聲,慢慢從角落裡走出,來到窗邊,蒼白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向窗外探去,黑色的衣袖微微抖動著。
手指剛剛碰觸到陽光,男人發出劇烈的顫抖,猛然把手抽了回來。巍恩急忙道:“怎麼了?”
男人垂著腦袋沒有答話,只是不斷撫摸揉搓著伸出窗外的左手,他身邊的夏士蘭道:“疼不疼?面板倒還沒有灼傷的痕跡。”
男人搖了搖頭:“疼倒不疼。只是這麼多年都沒曬過太陽了,心裡有著非常奇怪的感覺。”
巍恩臉上帶著微笑,沒有說話。他清楚,換作是誰這麼久不見天日,都需要一個心理適應的過程。
在夏士蘭的催促下,男人重新將手探出了窗外,天上的朝霞立刻將他蒼白的肌膚染成了金色。他的手掌顫抖著,幾次想把手縮回來,夏士蘭按住了他的肩膀:“要是不疼,就堅持一下。”
男人點了點頭,強忍著不適,幾分鐘之後,身體漸漸恢復了平靜。夏士蘭道:“感覺如何?”
男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中充滿了愉悅與愜意:“太溫暖了。神啊,感謝你讓我重新回到了你的懷抱。”
他的話音未落,房間裡的所有人便響起了一陣歡呼,巍恩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第二十一章 脫鞘而出
文森特輕輕擦拭著手中的長劍,態度專注而仔細,彷彿是在撫摸情人的長髮。巍恩看著他輕柔的動作,忽然道:“這把劍不是凡物吧。”
文森特點了點頭,劍鋒一揚,他仰視著凝著冷光的劍刃:“此劍名‘浩然’,是我家傳的寶劍。”
“文森特,我心裡一直有個問題,希望你能告訴我。要不,沒準今後永遠也不知道答案了。”
文森特看了巍恩一眼:“你問吧。”
“到底什麼是新教之爭?”
文森特思忖片刻,道:“幾年之前,大陸有一位叫馬丁的神父認為目前的教會存在了太多的腐敗和黑暗,必須進行宗教改革,否則教會早晚會墮落在慾望的深淵中。在他的佈道中,馬丁提出了一系列宗教主張,如反對偶像崇拜,厲行節儉樸素等等。”
“這位神父的觀點應該能得到民眾的支援吧。”
“是的。馬丁的主張提出後,立刻得到了廣大市民和商人的支援,但同時也遭到了傳統教會和保守貴族的強烈反對。幾年來,兩派觀點水火不容,爭吵的很激烈。依我看,早晚會兵戎相見。”
“簫家想必是康德王國支援宗教改革的一方吧,因為他們是社會工商業的代言人。”巍恩若有所思地道。
“不錯。所以你和簫家走得近,自然而然便被教會的保守勢力視為敵人。”
“那教皇對新教改革抱著是什麼態度?”
“他的態度一直很曖昧,既不支援,也不反對。”
這時,夏士蘭的聲音傳了過來:“巍恩,敵人出現了。”巍恩與文森特聞言,快步走到窗邊,身軀隱在窗戶後面,向遠處眺視。
城堡外面平緩的坡地上,幾匹快馬出現在入堡的小路上。馬上騎兵沿著城堡幕牆來回賓士了幾圈,最後停在城堡大門前,一名騎兵發出了一記尖銳高亢的哨聲。
文森特道:“這是前哨騎兵,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