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想解開捆在他腰上的手,卻不想洛雲怎麼都不松,就跟打了死結一樣。
“洛雲,你理智一點想一想,你今年才22歲,將來還有大好的時光。
何必守著一個年齡比你大這麼多,又不知什麼時候會發病的人。
趁現在年輕,去做你想做的事不是很好嗎?”徐風溫和道,朝下拉她的手。
“表叔,你真這麼狠心嗎?”洛雲含糊道,哭聲已經湧在了嗓子裡。
眼淚也迅速暈溼了他後背的衣服。
這話好像陳敏芝也說過,男人大丈夫,做事就要決絕果斷,優柔寡斷不是他的性格。
他已經為她破例過一次,如果那次他再堅決一點,就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了。
“我已經決定了。”徐風硬拉下她的手,急步走出房間。
就好像走的慢了,他又會心軟一樣。
洛雲心如刀絞,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往事樁樁件件,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她蹲下來,哭了。
好一會後,保姆才怯怯地把門推開一條縫問她:“你怎麼哭了?”
洛雲起身,差點沒站穩,頭暈目眩,她擦了把眼淚,吸了吸鼻子。
“先生在下面嗎?”
“不在,他沒吃飯就出去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我沒敢上來。”
“沒事。”洛雲咬咬牙,鏗鏘道。
晚上,徐風沒有回來,洛雲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一遍又遍的發資訊。
可他不接也不回,洛雲猜想他一定在陳子昂那裡。
夜晚,房裡就她一個人,望著牆上那一幅幅的畫像,不覺鼻子一酸。
表叔,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
洛雲躺在床上,抱著被子,蜷縮起身體,小聲抽泣。
她想過最壞的結果,就算有天他真的睡了過去,那她就一個人帶著孩子等他醒來。
他那麼有錢,再加上她也不是吃白飯的,跟宴青做點生意,她還會畫畫,養大一個孩子不難的。
在她們老家,也有像她一樣,年紀輕輕就一個人帶著孩子。
農村沒有工作可幹,她就批點襪子短褲什麼的,到集市上去賣,掙得不比在城裡少。
兒子現在都上小學了,星期天的時候還幫她一起在集上擺攤。
別人能,她也能,何況她的情況比人家好多了,至少錢上面不用愁。
再說,徐風又不是一輩子不醒,徐毅不就是睡個幾年就醒了嗎,她能接受。
比起嫁給不喜歡的人,她寧願守著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想著想著,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做了一夜的噩夢。
夢裡都是她的哭喊聲,徐風不要她了,頭也不回地走了。
任她怎麼哭,他就是不回頭,她又夢見小時候,她媽打她,打得很兇,她姐也嘲笑她。
醒來的瞬間,一時很恍惚,左右看看,才有了記憶。
房間裡暈染進一些稀薄的光,天亮了,床上卻只有她一個人。
坐了一會,經過昨天痛苦的碾磨,她試了試,心裡沒有那種窒息般的痛感了。
就像之前他要跟她離婚一樣,她不能接受,心痛到暈厥,被痛苦侵蝕過後,便能免疫。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是沒有隻言片語,短短一天,她似乎已經習慣他的冷漠了。
於是她又給他發了一條簡訊,“表叔,我想好了,學我也上,孩子我也要。
我查過了,懷孕是可以上學的,何況這只是藝術院校,有結婚證就行。”
徐風在這邊終於不淡定了,他氣得將手機朝桌面上一丟,身體朝後倚去,椅背來回彈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