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一驚,連忙坐起身,想起以前,她抓著被子抱在胸前,“你怎麼來了?”
其實邵延也不知道為什麼來,就是一股衝動,但看她緊張又牴觸的樣子,突然有點生氣。
“我不能來嗎,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梁辰欲言又止,低頭道:“你大晚上的戴個墨鏡闖進病房,我能不怕嗎,你長得又不像好人。”
邵延隨手關上門,手插進褲兜,不徐不疾地走過來,盯著她問,“我不像好人你還嫁給我,還給我生了三個孩子?”
“以前我眼神不好。”梁辰不想被他問住就想反他。
她以前視力確實不好,戴個黑框眼鏡,隱形眼鏡也戴過,手術後才摘掉。
事實上是付景鴻以前喜歡強迫她,總是霸道又無理,蠻橫又為所欲為。
下一秒,她突然意識到,早已不是四年前,自己沒變,而他卻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你來有什麼事嗎?”梁辰抓著被子朝下躺了躺。
“就是想來看看你,剛問了醫生,說你明天就能出院了。”
邵延高大威猛的身軀,朝病房裡一站,空間似乎都被他撐得逼仄起來。
他卻還不以為然,用腳勾著椅子腿,發生刺啦的聲響,勾近一點坐下來問她:“我以前強過你是吧?”
梁辰一陣臉熱,心口起伏,卻又像氣短一樣說不出話來。
“別生氣,我只是看你剛才的動作聯想一下,你說我不像好人,我就想問是不是以前……”
“是。”梁辰氣道。
“我這麼混蛋嗎,那你還愛我?”他戴著墨鏡的臉,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都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可他卻把視窗堵死了。
“我說過愛你了嗎?”梁辰悲憤道。
“既然沒有,那我也就心安理得了,說說孩子們吧,我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你還想知道什麼?”
“很多,我們是怎麼相識的,有沒有相愛,你都要給我說說,看看能不能幫我恢復記憶。”
梁辰感覺現在的他跟白天相比,就像換了個人。
“你大晚上還戴個墨鏡,黑天開車也戴嗎?”
“戴,因為我臉上有疤,一隻眼睛只有微弱的光,不戴眼鏡,你們很快會發現這個事實。”
梁辰心裡一驚,隨即一顆心疼起來,她不由地坐起身望著他,但看不到他的眼睛。
“不信嗎?”邵延抬手拿掉墨鏡。
他的眼角赫然有一道幾公分的疤痕鑲嵌在肉裡,而那隻眼,仔細看沒有光澤,就像是一口死潭。
梁辰內心驚懼,身體靠前,她好想摸摸那道疤還有那隻眼。
她心疼他,內心五味雜陳,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戴墨鏡了吧,這不算什麼,我身體某個部位傷的更重。”邵延平靜道。
“為什麼不去治,你不是在美國治了兩年嗎,難道這隻眼睛就恢復不了嗎?”梁辰急道。
“這已經是手術過後了,天下沒有神醫,其實我早就知道我不是車禍,車禍怎麼會有這樣的疤痕,只是我想不起過去,也無從查起。”
梁辰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四年前的那一幕,她每每想起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當時付景鴻被十餘人圍攻,他赤手空拳,對方卻是大刀長棍,縱使他武功再好,雙拳難敵四手,他被亂刀砍傷……
一滴淚啪嗒掉下來,梁辰不敢抬頭,也不敢開口,她怕一張嘴,就會有哭聲。
“景鴻……”梁辰抬起淚眼,她好想撲過來抱住他,傾訴她對他的思念。
可是她卻矜持的沒有衝動,四年來,所有的煎熬在這一刻化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