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生似被說中了,沒分辯,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這中間,他身上的手機又響了兩次,第一次沒聽到,環境嘈雜,又都喝在興頭上。
第二次聽到了,他以為是小珏,不接。
那丫頭沒跟他談妥兒子的事不甘心,他都放過她了,還想怎麼樣。
難道她真想要小付邵的撫養權嗎,也不看看他是誰,養不起兒子嗎,怎麼可能給她。
就算有後媽,他也不會把孩子給她,所以任由音樂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他也沒接。
朋友們都聽到了,見他故意不接,也就裝作沒聽到。
這邊大家有說有笑,酒勁正濃,唯獨陳肻像個圈外人。
有朋友找他喝,他就沖人家笑笑,端起酒杯奉陪,人家不找他,他也不主動找人,坐在那裡就像個旁觀者。
而季右這個和事佬,左右周旋,他跟陳肻是因為付家生才認識的,現在也算是朋友。
上洗手間時,季右碰了碰並排小便的付家生:“你跟陳肻兩人怎麼回事?”
其實這中間發生的事,只有付家生知道跟野心勃勃的陳肻有關,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而季右這個人呢,一慣是好人緣的形象,就算給他說了,他都不一定會相信,何況付家生也不想說。
所以關於朋友跟朋友之間的事,季右也不是很清楚。
付家生勒好褲子,過來洗手時說:“你們怎麼會碰到一起的?”
“我們過來時,正好碰到他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就叫上一起了,反正大家都是朋友嘛。”季右說。
付家生洗了手,抽紙巾擦了擦沒再說什麼。
“你們兩人出什麼事了?”季右邊擦手邊跟上來問。
“沒什麼,看在我跟他是同學的份上,不打算計較了。”說完兩人一起走出來。
喝到後來,付家生有了醉意,幾個朋友也都差不多半醉了。
大家站起來相互告別時,陳肻過來扶了付家生一把,他個子矮,說是扶,其實就是抬了下付家生的胳膊肘。
付家生看著他問:“最近好嗎?”
“你看到了,還活著。”陳肻說著跟他一起朝外走,到了外面,他問:“邵寶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說……”
付家生站住說:“還是老樣子。”他掏出煙,將煙盒的開口對著陳肻,意思是問他抽不抽,自己拿。
陳肻搖了搖頭,付家生也沒客氣,自己抽出一支點上,抽了一口。
夜風吹著這兩個曾經的同學,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付家生吸進去一口煙,吐出煙霧時,他對過去也釋懷了,但是陳肻這個朋友他早就沒打算深交了。
“要不要送你。”陳肻說:“我看你今晚喝的不少,這酒後勁大。”
“不用,有人來接。”付家生嘴上叼著煙,走下一層臺階,朝左右兩邊看了看。
這時,駛來一輛車,付家生朝車邊走,他沒回頭,只是抬起手,晃了兩下,相信陳肻能看到。
“家生,我能不能去看看邵寶兒。”陳肻緊追兩步問。
“沒必要。”說完,他上了車,助理將車門關上,過來開車。
陳肻在風裡站了好一會,那陰森的眼神望著那輛車駛去的方向,一陣發呆。
……
助理將付家生送回家,停好車,他又趕忙下來幫老闆開啟車門:“付總,明天要來接你去公司嗎?”
“不用。”付家生扶著車門下車,“明天把我車開到公司去,你回去吧,小心點。”
說完,他腳下有些不穩地朝那扇大鐵門走去。
“好的,付總。”助理看著老闆進了院子,這才上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