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因為知道,所以我不能收。”戰宇說。
付景鴻一聽,氣了,覺得被駁了面子。
梁辰急忙上來安撫,生怕他會大發雷霆,現在年歲上來了,倚老賣老的脾氣也見漲。
但看在老婆的面上,付景鴻沒有發火,只是氣的肚子一吸一收,他單手叉腰,另隻手指著戰宇。
“從一開始你被送來聯姻,我就瞭解過,因為你媽媽的緣故,你爸爸跟你堂叔伯們的關係不好。你戰家確實也有些實力,但實權都在他們手裡,你在家族利益中又能分到什麼,你爸爸不爭不搶,你性格隨你爸,但是,我不能看著我女兒沒有靠山,知道嗎?”
戰宇不喜歡這種處處被人徹查的感覺,他與付景鴻對視,絲毫不落下風。
“既然您都瞭解,知道我在家族企業中並沒一席之地,您又何必費盡心機呢?”
他用的是‘心機’兩個字,很顯然,指出了他們在背後耍的手段。
“你……”付景鴻氣的手抖,他指著戰宇,竟一時有些氣結。
也許這是戰宇說的最不客氣的話了,他一向溫和謙遜,在長輩面前,只講道理而很少頂撞。
今天他是被那些股份刺激了,他戰家即便不如付家的財力,但他還不至於為那些東西屈服。
他的婚事被算計也就罷了,從他沒能剋制住壓倒邵寶兒的那一刻起,他心底就已經認了,但他是娶妻,而不是入贅。
“戰宇,這些股份也算是我們給寶寶準備的嫁妝,你們現在結婚了,就是夫妻共同財產。”
梁辰知道,這些股份是打了戰宇的臉,貶低了他的人格,還有他戰家在付家這裡的面子。
他不能在第一天裡就失了這種身份,那往後他在付家的角色,怕是真成入贅的了。
梁辰何其聰明,她非常理解戰宇這種心理。
在c城,他們戰家那也是很顯赫的,他身上那種孤傲清高的本性在這一刻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阿姨,既然房子和股份都是邵寶兒的嫁妝,那我就不會覬覦分毫。”他說的大義凜然。
付景鴻一聽,那個氣啊,他可不是老婆那樣,給東西還得看人家臉色,他就要擺出施捨的姿態。
“戰宇,你小子冥頑不靈,我付家的東西你不要是吧,就憑你自己創辦的那個小破公司,怎麼讓我女兒跟著你風光……”
“爸!”
眼看著好好的談話要鬧僵,邵寶兒急了,出聲阻止,一臉的擔憂。
“爸,我嫁給戰宇只是因為我喜歡他,跟其他的都沒關係。”
梁辰很欣慰女兒能這樣說,幸好她不是勸戰宇收下來,不然,以戰宇的脾氣,恐怕會拂袖而去。
付景鴻在老婆不斷責怪的目光裡,餘氣未消地說:“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寶寶還想為戰宇說話,但被他拉住了。
戰宇知道,他是被徹底的低看了,從爺爺送他來聯姻的那天起,他在付家就已經被低看了。
他原打算不靠家族實力,自己去闖出一番天地,可時至今日也只是一家幾十人的小公司。
而且他這個老闆很隨性,這幾年來也確實不夠上心。
他家人多半從政,爺爺,爸爸,媽媽,舅舅,阿姨,但家族生意是太爺爺那輩傳下來的。
爺爺當時沒參與爭鬥,以至於掌權的是大爺爺。
大爺爺過世後,堂叔伯掌權,爸爸也沒有參與,可家族生意他們這邊始終是有一半經營權的。
自從他沒有去走從政的路,爺爺就想把另一半的經營權爭取過來,所以才想著給他聯姻鋪路。
片刻後,戰宇終於低頭了,他說了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