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所以它把它們都殺了。
一整個夜幕,包括凡州的分舵,和上州的主盟。
當時的江仙,只覺得它是個狠人。
直到後來。
最後一戰,它不幸隕落,替它斂屍時江仙才看到了它的模樣,那是一個長著龍角的姑娘。
有著如琥珀般的眼,和雪一樣白的臉蛋,還有一頭銀色的發。
可是她的身上,卻又佈滿了黑色的鱗片。
眉心處還有一朵雪蓮花圖案。
是的,那時候,江仙知道了它不是人,可惜它已經死了,死了就是死了。
不過。
那一架江仙還是打贏了。
他將它葬下,同樣也葬下了所有的敵人。
而現在,觸碰眼前的巨蛋,又聽聞那女子提及夜幕,江仙恍惚間有一種錯覺,眼前這顆蛋。
就是它,那道黑暗的影子,夜。
緩緩呼吸,收起思緒,江仙意念一動,將黑色的蛋收入儲物袋中,看了一眼血肉橫飛的戰場。
長袖一甩。
風來。
驚起無數塵土沙石,而他自飄然而去,消失不見。
自黑夜中來,向黑夜中去,他揮一揮衣袖,葬下的是數十個無名的鬼。
而後。
風息,葉落,沙石散,山野間恢復往日的平靜,那片戰場卻變成了一片平地,不見半點血跡。
待到天明,若是恰巧有那山間的人,來到此地,見此一幕,也將看不到半點死了人的痕跡。
唯一好奇和詫異的是。
這裡何時多了這麼一塊平整的空地。
江仙走了。
留下的是那重新寂靜的山野,晚風依舊,且聽蟬鳴。
四周的村落裡,村民們也各自回到了屋中,眼中帶著迷茫與求知,不時談及那方才的事。
多是忌憚與敬畏。
對於他們來講,天上來的東西,自是凡人不可及之事。
一婦人坐在床頭,神色惶惶,問:
“孩子他爹,你說剛那玩意是什麼啊,當真和老王頭說的一樣,是天怒了,要降下災禍了。”
身側的老漢蹲在那火爐旁,深深的嘬了一口悍煙,吞雲吐霧間,沒好氣的說道:
“你盡聽他瞎扯,啥子天怒,指不定就是那些仙家的老爺在哪裡打了一架罷了。”
“仙家的老爺啊,俺還沒見過呢?”
“得了,趕緊睡你的覺,想那麼多作甚——”
各有揣測,是非不論,卻又各自睡去,畢竟夜真的很深了。
江仙並沒有回到山頂,而是來到了那落霞村外,隔著那條小河,望著那座小院。
燭火依舊,稀稀疏疏能聽到屋中還有大人和孩子的交談聲。
江仙半眯著眼,欣慰一笑。
至少這一劫,他替小草過了,這一道遺憾,他也平了。
沐浴晚風,仰望星河,江仙喃喃自語。
“還是在等等吧。”
他想,他總歸是要走的,可不是現在,夜幕應該還會降臨吧,或者,自己應該主動找過去好一些。
上一世,沒人知道,這山裡發生了什麼,因為人都死了。
這一世,夜慕自己應該能打聽到,畢竟那女的死的時候,很自信,自信自己不敢殺她,那麼夜慕不可能真的籍籍無名。
至少那些老東西們,肯定知道。
“那就去找人問問吧。”
說著,他看向了天劍宗的方向,那裡是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而恰好也有幾個活了許久的老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