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我的老兄,但您得保證再還給我。”
“我保證還你。”
“我是很珍惜它的。它就象是我家裡珍藏的一件紀念品。”
“過去她來買香菸,總是幾點鐘?”
“總是七點三刻,然後她就上學去了。”
“上的是哪個學校?”
“在熱內爾路。有幾次,我們同她父親一起送她去的。”
我伸手過去,迅捷地抓起雜誌,把它拉到我這邊來。我心裡抨抨直跳 。確實,他是很可能突然變卦,決定自己留著的。
“謝謝。我明天把它還給您。”
“不得有誤,記住了嗎?”
他帶著不信任的神情看著我。
“不過您為什麼對它感興趣呢?您是她家裡的人嗎?”
“是的。”
我情不自禁地細瞧著雜誌的封皮。比起我那幾張照片上的她,這個德尼茲顯得更年輕些。她戴著耳環。比蘭花要高的歐洲蕨的幾根枝杈遮住了她的半截脖子。背景上,有一尊木雕天使。封皮下面,即在照片的左下角,在黑色無袖短外衣上,有一行紅色小字顯得異常醒目:“讓…米歇爾·芒蘇爾照相館。”
“您要不要喝點什麼?”他問我。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