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給長公主當尋演兼對手角需要莫大的勇氣,語氣一轉,“長公圭殿下,請您稍候,下官還有一事未言明。下官有兩個角色,一是銀監,二是發自您心頭的問句。第二個角色沒有實質的人物,就是些疑問而巳,會穿插在過程中不定時地發問,每次提問您務必試懇地解答。這裡沒有第三個人,老天爺和土地爺今天休假。咱倆需要的是發自內心的坦誠。”
“不,”蘭陵吃虧的模樣朝我虛打一下。“我也問你、這樣才公道。”
“山楂丸很不錯吧?若行賄的換個人。你是不是也會收下呢?”音剛落,蘭陵首先發難,雖然不知道她現在是公主還是疑問,但我得遵守遊戲規則。當演員不容易啊。
“貴是貴了點,味道不錯。如果下次還有人送,我想……其實我這種性格,很難拒絕這種禮物。”
蘭陵滿意地笑了,長公主的威儀重新回到身上,“看來銀監你很不稱職啊。”
“是啊。”苦笑的點點頭,抬頭反問道:“公主殿下既然對下官品行了如指掌,當初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安排在下出任銀監一職吧?”
“一半是。”蘭陵絲毫沒有猶豫,脫口而出:“你這種行通卻不稱職的人來監管監管是最合適的。”
“別一半呢?私心?”
蘭陵點點頭,嘆口氣,“誰都有私心,我又想讓李家、讓大唐世代興盛。又不願把這些年內府取得的地位拱手於人。”
“是內府在大唐取得的地位還是你在內府取得的地位?”
“有必要分得這麼清楚麼?我也不清楚。”蘭陵眼神變得迷茫起來,難以職舍間弄得自己很疲憊的樣了,搖搖頭,“不清楚。”
根結就在這。若三年前的蘭陵斷然不會作出朝我家行賄的舉動,她當時的立場還沒有這麼暖昧,李家和國家的利益總是放在首位。就算一年半前錢莊成立時也給我說過該辦就辦,絕不姑息的話,說明當時她依舊能拿住分寸,畢竟孤身無依的她對李家的感情還是最貼近。有了孩子後,當孃的心裡難免起的滯絆,在李家、國家裡又多了個甘蔗,所有的立場都打亂重新洗牌了,未必是刻意而為,但潛意識發有了變化,母子一體的新利益圈子在蘭陵心中依然有了朦朧的輪廓。
“您監領內府,統管錢莊;下官作為銀監則要時刻監督錢莊的運營狀況,這就是說您、我二人之間存在一種監管與被監管的聯絡。你對內府利益負責,我對國家利益負責,你賺得過於離譜是國家的損失,國家卡得太死對錢莊也是個災難。是對立、背道而馳的關係,永遠不可能發有交集。”
“以前你講過,魚和網的關係。”
“是這道理,在網裡魚掙扎,為自己爭取更大的生活空間,這沒錯。若網編織得不夠嚴密讓魚跑,這也是允許的。但你不能買通我刻意網開一面……”道理好講,可這其中許多變數不好拿捏啊,只有魚和網的關係顯得單薄了,難以成立,但這只是起的因頭。
蘭陵太聰明瞭,聰明到第一時間就發現我話裡的破綻,脫口道:“少點什麼。尤其你還是個一撞就爛的破網,根本不用費心去找空子鑽。”
“會有漁人出現的,修補或替換我這張破網,再將水裡的魚一網打盡。”這才是今天要闡述的重點,是我一直擔心的。錢莊如今的規模還小,危害微乎其微,所有的人只看到它利好的一面,但內府有能力讓它短時間裡變成樁具破壞力的怪獸,到時候……
蘭陵沉吟許久,“現在沒有你說的漁人,那就等魚再肥再大些,大到……”
“大到可以魚死網破?”這括說的我心裡咯噔一下,屏住呼吸緊盯了蘭陵表情,我猜不出她此刻的想法,就是問她也不會說。
蘭陵沒有讓我者出端倪,面色平靜如水。一風吹過,水面泛起曼妙的漣漪,綻放的笑顏吹散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