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尋和遲夏帶著曲飛雨到了住的民宿。
黑子不方便在場,並沒有進去,而是繼續去調查民宿的情況去了。
當他上了車,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剛拐過路口的時候,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
黑子在車裡一個激靈,他愣了一瞬,意識到這聲爆炸聲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時候,他呆了幾秒。
幾秒後他怒罵一聲,立馬調轉車頭,朝著民宿的方向衝了過去。
民宿位置有點偏,還沒有正式開始營業,黑子火急火燎地通知了派出所和119,跑到民宿門口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腿都是軟的。
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短短時間,民宿裡已經是熊熊烈火。
他衝進去,熱浪撲面而來,剛撕心裂肺地喊了兩聲,就看到火浪中遲夏搭著駱尋走出來。
在一浪接一浪的熱潮中,她如同一根挺立的旗杆,每一個步伐都帶著堅定。
她的臉上似乎帶著冰霜冷雪,平靜的雙眸裡,黑子只看到剋制的憤怒。
黑子衝了上去,跟她一起扶住駱尋。但他張嘴,竟發現自己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受傷了。”遲夏停了下來,把已經昏迷的駱尋交給黑子:“送他去醫院。”
相較於她,駱尋後背的衣服幾乎被炸開,血肉模糊,可想而知意外來的多急促。
誰也想不到曲飛雨帶他們來民宿的目的是要跟他們同歸於盡。
爆炸傳來的那一刻,駱尋撲身而來,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呢?”
黑子架著駱尋,上下掃了她一遍,見她一條胳膊也是猩紅一片,沙礫和塵土附著在上,分不清到底傷了多少。
“你怎麼辦?”
“我沒事。”遲夏催促:“別磨蹭了,快去。”
警車和消防車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來,彷彿離他們越來越近。
“遲警官,你小心點。”他說完這話,立馬帶駱尋去了醫院。
火勢越來越大,遲夏退到門外,目光凜冽地盯著熊熊火光。
她的腦袋很疼,火光似乎刺激著她的記憶神經,有些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衝出來。
但她現在絕不能發病。
她閉上眼睛,想象著火光將她吞噬,在一股介於疼痛和暢快的節點中,她的胳膊重重地往一旁的門框上磕了一下。
胳膊折了的那一刻,她鬆了一口氣,彷彿這樣才能保持清醒。
趙建國和魏國良的聲音傳來,她睜開眼睛,雙眸通紅。
身體上的痛暫時壓制了腦袋的疼,兩者中和之下,她暫時保持著清醒跟他們交談。
從馮玉芹家到民宿的那一段路程,曲飛雨一路保持沉默。
直到他們進了民宿,駱尋小聲提醒遲夏:“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你小心一點。”
“民宿沒有人。”遲夏點了點頭,也小聲跟他說。
兩人帶著警惕,一路跟著曲飛雨到了她所在的房間門口。
“你們在外面等著吧。”曲飛雨忽然停了下來:“我去給你們拿證據。”
“我跟你一起去。”遲夏說著就要跟她一起。
駱尋扯住她的胳膊:“你在外面等著,我去。”
駱尋進去,遲夏只隱約聽到曲飛雨跟他說話的聲音,她往裡頭探了探,依舊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她重新站回原位,覆盤著整個事件。
忽然覺得曲飛雨帶他們來民宿這個行為有點蹊蹺。
剛這麼想著,駱尋的身影衝了出來,他大喊了一聲:“遲夏,跑!”
與此同時,他抓起遲夏的手腕。
遲夏幾乎是被他的力氣帶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