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一眼就看出她臉色不好,眼裡盛滿關切:“你今天臉色很不好,是不是沒睡好?”
“我昨晚不小心,把湯給打翻了。”
遲夏笑道:“正好局裡出了新案子,早上出門太急了,都忘了告訴你一聲,你在這兒不會是在等我吧?”
“就是等你。”瞿白坦然地看著她:“你今天開車上班啊?”
“嗯。”
遲夏看他,發覺幾天的時間他好像瘦了一大圈:“根叔說你出差了,是出差的地方伙食不好嗎,你好像瘦了一大圈。”
“飯很難吃。”瞿白順著她的話說:“我好幾天沒吃飽。”
他說著走到遲夏的車子跟前:“這輛車改裝的不錯,遲夏……”
他眼裡充滿期待:“我能坐你的車兜兜風嗎?”
“好啊。”
遲夏也是眼睛一亮,這會兒風吹的正好,開車兜風很舒服,瞿白這句話簡直打在了她的心窩上。
她拉開車門:“你想開車嗎?”
“我坐車就好。”瞿白說。
兩人很快上了車,遲夏發動車子:“瞿白,你想去哪兒?”
“去哪兒都好。”瞿白說:“你去哪兒都行。”
遲夏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她也沒多問,車子很快飛馳出去,朝著一條他們平時不怎麼會走的一條路去了。
濱江路是東州這兩年新修的一條路,連線城鎮,大大縮短了周邊各個小鎮到主城區的距離,而且這條路號稱東州的景觀路,根據東州的氣候,道路中間的綠化帶裡種的都是月季花,道路兩旁還有大片大片的格桑花。
遲夏早就在社交軟體上看到過相關報道,但一來是這條路跟警局在兩個方向,二來她回來的時間還短,還沒來過這裡。
雖然是夜裡,但在路燈的照耀下,依舊可見道路兩旁迎風飄蕩的格桑,以及綠化帶裡野蠻生長的月季。
都是遲夏喜歡的花,她喜歡這種,不用依靠精心照料就可以自由生長的花兒。
她的車速均勻,外頭的風吹進來,空氣中似乎都透著自由和清爽的味道,他們的頭髮被風吹亂,她聽到瞿白說:“遲夏,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遲夏在風聲裡揚高聲音:“就這樣嗎,兜兜風而已嗎?”
“嗯。”
瞿白唇角帶笑,也微微提高了聲音:“兜兜風也開心,你呢,遲夏,你什麼時候會很開心?”
遲夏沒有很快回答他,她等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記憶裡,有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如果能想起他,應該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了。”
瞿白去看她,車速慢慢緩了下來,他問:“那你平時,過的不開心嗎?”
“也開心。”遲夏抿抿嘴:“但是想不起來,總覺得不該那麼開心。”
瞿白關上了自己那邊的車窗,將風聲隔絕在外面,車廂裡的聲音頓時小了下來,他說:“你不記得一些事嗎?”
“嗯。”遲夏看了他一眼,笑的很純粹:“忘記了一些事。”
瞿白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遲夏的側臉說:“有時候不記得,反而是好事。”
“也許吧。”
遲夏回應著他,心裡想的卻是昨晚的事。
在那鋪天蓋地的痛苦中,她想起了自己名字的由來。
一片朦朧中,她記起自己對什麼人說:“為什麼大家都有名字,就我沒有名字?”
那人說:“今年的夏天來的這麼晚,遲夏,你就叫遲夏吧。”
“遲夏?”她聽見自己說:“我喜歡這個名字。”
那個人又對她說:“遲夏,再遲的夏天都會來的。”
遲夏,遲夏,所以這個名字,就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