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警官。”陸寧芷叫了遲夏一聲。
遲夏朝她看了過去。
陸寧芷啟唇而笑:“報復一個人,不用把自己搭進去,不是嗎?如果把自己搭了進去,那就叫同歸於盡,不叫報仇了。”
遲夏沒說話,只是目光凜然地盯著她。
“該問的你們也問完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能回去了嗎?”陸寧芷又問。
“當然。”遲夏笑笑:“陸女士,你可以走了。”
陸寧芷站起來,朝他們頷首,向門口走去。
審訊室的門被拉開的那一刻,陸寧芷身後忽地響起遲夏的聲音:“陸女士,你真的沒想過弄死他們嗎,即便享受一瞬間的快感,看著他們在你跟前無能為力地死去,吞噬在火海之中無法動彈,而你,是那個漠視著他們的上帝。”
陸寧芷的身影頓了頓,她回過頭來,巧笑嫣然:“當然想過啊,我是個人,又不是個神。”
“你這麼自信,是因為你篤定我們找不到證據吧。”
遲夏繼續開口:“因為有人在幫你,而你又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即便火災發生的時候,並不需要你在場。”
陸寧芷沒再回頭,也沒說話,徑自離開了。
她一走,曹斌和捲毛立馬跑了上來問遲夏和駱尋:“咋回事?怎麼聊著聊著就聊到這兒了?這事兒真跟陸寧芷有關?”
駱尋眉間愁緒不減:“遲夏,剛才跟她的聊天,你覺得如何?”
“半真半假。”
遲夏說:“她那個故事似真似假,邏輯縝密,故事一定是真的,但真實的情況一定跟她說的有所出入。”
“她唯一的漏洞,就是關於那個影片的說法了。”駱尋說:“可她的說法也是合情合理。”
“是,都是威脅。”遲夏呼了口氣:“她的威脅,和我讀到的威脅,還是有差別的。”
“那……”曹斌小心翼翼地說:“會不是是咱們看錯了?”
遲夏幽幽看了過去:“曹大哥,你出息點,你別懷疑自己的隊友啊。”
曹斌賠著笑打了自己一巴掌:“嘿嘿,我就是這麼一說,不過陸寧芷剛才那個氣勢真的很囂張啊,要麼她真的自信,要麼,這件事真的跟她無關。”
“誰說不是呢。”
遲夏咬了咬下唇:“咱們得好好調查一下陸寧芷了,對了,林大哥還沒回來?”
“沒呢。”
捲毛說:“朱新父母可會胡攪蠻纏了,而且還是關於兒子的醜事,肯定想盡辦法隱瞞,老林估計得跟他們好好繞圈子呢。”
“醫院那邊還沒來電話嗎?“駱尋走到椅子跟前坐下:“按理說朱崇亮也該醒了。”
“沒有。”捲毛愁眉苦臉:“我還給醫院的同事打了電話詢問呢,他說朱崇亮還在昏迷之中。”
“問醫生了嗎,生命體徵之類的都正常?”
“正常啊。”捲毛狠狠點頭:“簡直太正常了,但這人就是不醒啊!”
“一個人如果不想醒的話肯定醒不了。”遲夏冷嗤一聲:“駱隊,咱們再去醫院看看。”
“好。”駱尋又站了起來:“老曹,捲毛,你們去查陸寧芷,查的越細越好。”
遲夏補了一句:“尤其是她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
安排完這些之後,遲夏和駱尋就去了醫院。
醫院。
看守朱崇亮的同事見駱尋他們來了,長呼了一口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朱崇亮這兩天沒有什麼異常,我基本一個小時進去一趟,就沒見他醒來過。”
“你上次進去是什麼時候?”駱尋問。
“半個小時前。”
“掛了幾瓶藥了?”駱尋指了指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