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炎,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火山噴,你呢?”
“恩,第一……第一次。”
“我們離火山口那麼近都能逃出來,真是福大命大。古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倆一定能逢凶化吉的。”青夏小心的一步一步走在寒冰之上,生怕摔倒。
秦之炎呼吸微弱,可是還是能感覺到一絲一絲淡淡得呼吸吹在自己得後頸上,四下裡一片寂靜,巨大的寒冰石室本就寬廣,外面的甬道更是綿長,青夏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輕聲說道:“秦之炎,你逃出去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麼?”
“第一件?”秦之炎輕輕吐出一口氣:“不知道。”
“不行,一定要想好。”青夏固執地說道:“我們這麼難才脫險,出去一定要做一件最重要得事。”
“哦,”秦之炎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在努力想了一會,才輕聲說道:“召集人手,封了,封了皇陵吧。”
“啊?”儘管在這樣的環境下,青夏聞言仍舊不雅得瞪大了眼睛,啞然失笑,“你這個人還真記仇呢,你要是把你祖宗得陵墓封起來,你們秦國還不把你逐出秦氏。”
“呵呵……”溫熱得呼吸噴在青夏得脖頸之上,秦之炎淡淡笑著,聲音醇厚好聽,好似三月湖水一般,泛起淺淺的漣漪。
“唐姑娘,出去第一……第一件事,想做什麼?”秦之炎似乎稍稍恢復了一點,說話雖然仍舊斷斷續續,但是卻能夠說出完整得句子。
青夏心頭一喜,開心地說道:“是有一伴事最重要,出去一定要馬上就做。”
秦之炎微微一愣,聲音微弱但是卻帶著一絲好奇,“什麼事?
“我要出去大吃一頓。”青夏大聲地說道:“我的肚子快餓癟了,現在只想吃東西。秦之炎,你在皇陵裡呆過一個月,你是指什麼過來的?”
身後的呼吸霎時間為之一滯,甚至感覺的到秦之炎身體的僵硬,青夏登時有點驚慌,她連忙扭過頭去,卻見秦之炎蒼白的臉頰趴在她的肩膀上,眼晴已經緊緊的閉上,唇角,是大片大片的鮮血,灑在她青色的男子長袍上。
“秦之炎!”青夏一驚,連忙叫道:“你怎麼樣?”
生命的力量正從這個男子的身上一點一點的流失,他虛弱的已經睜不開眼睛,只有唇角輕輕的動著,卻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秦之炎,你不要死。”青夏突然抿緊嘴角,沉吸了一口氣,扭過頭來堅定的向著遠遠的甬道走去,“秦之炎,我不想守著你漸漸腐爛的屍體死在這個該死得皇陵裡。”
巨大的悲慼從青夏的眼底生起,很多熟悉得畫面從她的腦海中升騰而起,黑暗的牢獄之中,到處都是屍腐爛的氣息,小小的她縮卷在母親的身邊,眼前是大片大片濃厚的鮮血。
她是漢族人,父親是當年上山下鄉的知青,從遙遠的北邊城市,來到了新疆,在村落裡得衛生所做一名大夫,娶了母親之後就生下了她。五歲之前,她一直是普通的孩子,生活平淡,卻也富足。直到分裂分子包圍了政府的小衛生所,將他們一家囚禁在地下室裡,她記憶中苦難的歲月才真正得來臨。
她無法再去回憶那一場艱難的歲月,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夜,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喝著父母不時遞給她的腥熱的液體,吃著生肉,靠在母親的身邊,聽著父親反覆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不要怕,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
可是,終究沒有人來救他們,甚至就連那些囚禁他們的人,也已經忘記了這地下室裡還關著一家無辜的老小。父親的聲音漸漸微弱,漸漸的他不再安慰自己和母親,不再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說會有人來救他們。腐爛的氣味充斥在整個地下室之中,黑暗中,她看不見任何事物,只是小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