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鐵,沉聲說道:“竟然能夠驅使白狼族人給你效命,駕馭南疆兇獸萬里長途跋涉,會獵於西黑,一舉殲滅南疆鹿丹人。前手執棋,轉手棄子,宣王果然好手段。”
秦之炎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醇厚,好似三月湖水,平靜無波:“彼此彼此,陛下借刀殺人,隨機應變。我籌謀三個月,反而給他人做了嫁衣,助你剛一登位就大權獨攬,比起陛下,炎愧不敢當。”
楚離灑然一笑,朗聲說道:“宣王何必客氣,南疆一戰,王爺借戰事統攬大秦軍權。大秦不費一兵一卒,連消帶打,消耗了南楚、東齊、西川三國兵力,算起來這筆買賣,還是王爺做的更加合算。”
秦之炎眉頭舒展,淡淡而笑:“雙贏互惠,兩家得利,南楚所消耗的,不過是八大世家的反叛勢力罷了,不然陛下怎會明明知情,還放任南疆不管?大亂之後必然大治,南楚中興之日,定在眼前。”
楚離一笑,拱手道:“承你吉言。”
秦之炎回禮:“好說好說。”
楚離一身血汙,可是仍舊無損他英武的氣質,一把收回戰刀,單手提著,轉頭看著青夏,沉聲說道:“青夏,隨我回營。”
青夏一愣,轉頭向秦之炎望去,心道難道他大費周折地趕到這裡,就這樣放任楚離安然離開嗎?
青夏雖然身手不凡、頭腦清明,但是對於各國的形式和權謀的謀算仍舊是略有遜色。秦之炎今日前來,就算是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對楚離下殺手,如今四國互相掣射,牽一而動全身,在秦之炎還沒有完全掌握大秦政權的時候,一旦權利平衡被打破,就會是大亂的局面。他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掌握大秦的兵權,並和其他四國搞好關係,贏得最佳的盟友。
楚離不是一個甘於受人制衡的君主,他野心勃勃、胸懷天下,但是卻不失為是一個分得清輕重緩急辨別事理的君主。有時候,有一個聰明謹慎又充滿野心的盟友,遠比一個昏庸好欺又膽小暴虐的夥伴要強得多。因為,無論兩人處於怎樣敵對的位置,只要你開得出對兩人都有利的條件,他就絕對會做好你想要做的事情。不涉及到狹隘的好惡偏執和不顧大局,更不會被奸佞小人或是艱難的世事所迷感誤導、延遲拖延。
秦楚邊境比鄰,貿易來往頻繁,秦之炎忙於處理朝廷奪權內亂,楚離忙於戰後國家的休養生息,短時間內兩國都不會有戰事生。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說,與楚離結盟都是最明智的選擇。
但是現在,秦之炎聽著楚離的那句話,卻突然有了一絲想要不顧大局將楚離斬殺在這西黑荒原上的衝動。
“青夏!”楚離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淡淡的怒氣,他的眼睛漆黑,看著青夏愣的直勾勾地盯著秦之炎,火氣就一拱一拱的向上竄,突然打馬上前兩步,一把拉住青夏的手腕,沉聲說道:“跟我回去!”
青夏手腕一痛,被楚離緊緊抓在懷裡,登時震怒,猛然仰起頭來,卻正好撞進了楚離黑暗幽深的眼睛之中。
只見楚離的雙眼好似捲起了一場巨大的龍捲風,潦黑一片,深邃幽暗,就像是一個賭徒壓上了自己全部的賭注一般,直勾勾地盯著青夏,眼中有著狼狽來不及躲藏的痛苦。手上的力氣頓時卸了下去,青夏身軀一軟,就被楚離拉了過去,身下的戰馬一聲長嘶,緩緩的靠向了楚離的方向。
“依瑪兒!”蒼白的輕甲將軍眉梢一挑,淡遠入煙樹的臉孔霎時閃過一絲怒意,抿緊嘴角,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青夏的另一隻手,大力一拽,就生生將青夏靠向楚離的身體又拉了回來。
如盤龍吐火的閃電在濃厚的雲層中穿梭遊走,照的四下裡一片白亮,百草拂動,狂沙飛卷。噼啪的一聲脆響,兩邊男子幾乎同時力,青夏被大雨沖刷的乾淨的臉孔顯出一絲嬌弱的蒼白,眉頭霎時間緊緊的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