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緩緩閉上眼晴,秦之炎的眼晴像是一捧清泉一樣洗滌了她的心,既然早已選好,又何苦再去彷徨?留戀也罷,不捨也好,總是會淡去的,他是一代王者,怎會被兒女情長牽住腳步?
她虧欠他的,終究還不了。他的盛情,她終究不能回應。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我問問你,這個女人是誰?”婉福公主突然跑上前來,一把拉住楚離的手臂,嬌憨說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楚離眼神冰冷,不著痕跡的將手臂從婉福公主的手甲拉了出來,沉聲說道:“放下,出去。”
“你幹什麼?”婉福公主皺著眉頭,撅著嘴說道:“憑什麼叫我出去。”
“因為我不歡迎你。”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語調冰冷,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森寒。
婉福公主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她出身高貴,向來深得秦王的喜愛,連帶著秦宮眾人也對她千依百順,何曾受到過這樣的欺辱。想了好久,才怒聲說道:“憑什麼不歡迎我,這裡是我的家。”
楚離雙眼微微一眯,冷冷地說道:“那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馬上離開。”
婉福公主頓時大怒,眼晴紅紅的好像兔子一樣,一把舉起手中的畫卷,大聲叫道:“這裡面到底是誰,值得你這麼緊張?是你的妃子嗎?還是你的親人?”
楚離不耐的皺起了眉,說道:“與你無關!”
“窩囊廢!”婉福公主突然大怒,雙手猛地就撕扯在畫卷之上,大聲叫道:“窩囊廢,守著一副畫像當寶貝。窩囊廢,我偏不給你,我偏要毀了它!”
“住手!”楚離眼睛頓時一寒,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扯住畫像的一端,誰知婉福公主用力極猛,只聽嘩的一聲,畫卷登時撕成兩半,楚離的臉色頓時陰沉如冰,好似暴風雨欲來的天空。
婉福公主看著楚離的臉色,微微有些害怕,但仍舊嘴硬地說道:“是你自己撕的,與我無關,我只是嚇唬嚇唬你的,可不能怪我啊。”
“楚皇陛下,”寶泉人老成精,聽到的訊息也多,自然認出了畫像上所畫之人的真面目,聯想起前陣子白鹿原傳回來的傳鬧,登時覺得一驚,連忙踉蹌的衝上前來,跪在楚離的身前急切地說道:“公主年紀小,楚皇陛下不要怪罪她。”
“寶泉!”婉福大怒道:“你怎麼那麼丟人啊,你沒看到剛才那個男人都沒給我下跪嗎?你快起來!”
“滾!”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森冷的空氣之中,有一種恍非人世的寒冷。
婉福公主悶聲頓時一愣,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楚離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好似凝聚著巨大的暴風一般,有著漆黑野獸般的光芒,充滿殺氣地看著婉福公主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滾出去!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你?你罵我?”婉福公主指著自己的鼻子,雙眼委屈的掉下淚來,控訴道:“你憑什麼罵人?不過是一幅畫,我們家有的是好畫師,我賠給你就是了,你憑什麼罵人?”
“婉福,”清淡如水的聲音突然在門口處響起,青夏聞聲望去,只見秦之炎一身白袍,淡若雲煙,身後密密麻麻跟著一大群大秦皇子官員,奇怪的是燕王竟然也在其中。
第一百四十六章
青夏的步子很沉,這裡已經是禁宮的偏殿,十分偏僻,荒無人煙,荒草敗落,偶爾只有出宮辦事的低等下人們經過,就連灰塵都厚厚的積在地上,上面落滿了不知道多久之前留下的枯葉,一看就已經很久無人打掃。
她真的很想哭,一些情緒堆積在她的心裡,四肢百骸都好像被灌了鉛,那麼沉重。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她甚至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軟弱,她一遍一遍的對自己催眠,她告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