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還是嚥了下去,拖著沉重的步子,一點一點的隱沒在南楚眾軍之中,胸膛裡破碎的話語漸漸匯聚成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裡瘋狂的叫囂,但就是無法突破那最後僅剩的一點尊嚴。
多麼想問你一句,你可愛過我嗎?可在乎過我嗎?那些逝去的日子,難道全都是虛情假意?你不顧生死的冒死救我,也只是一個局嗎?
可是,終究還是什麼也不想再說,只是一步一步的離去。
所有的南楚軍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的大皇就這樣悄然離去,沒有下達任何命令,不說是擒、是放、抑或是殺?
就在這時,刺耳的尖鳴突然響起,聲音尖銳劃破長空,在半空之中形成一道衝破雲霄的鳴叫,天空中的黑木鳥翻騰著蒼黑色的翅膀,撲朔朔的驚叫飛起,他們那漆黑的翅膀掠過南楚大營的上空,灑下一片猙獰的痕跡。
伴隨著不詳的鳥鳴,帶著激盪人心的震懾和讓血液隨之沸騰的隆隆戰鼓,登時在軍營裡響徹一片,那是戰前的助鼓和警戒的明哨!
在這個風雨如晦、血色翻騰的夜晚,白鹿原圍獵的第一場戰爭,終於隆隆的打響!
“陛下!”一名站在高臺上的哨兵突然大聲叫道:“北秦宣王帶著三萬炎字營,公然在大營前挑戰!”
轟隆一聲巨響在眾人的心底炸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向著大營的北邊出口遙望過去。在那扇木門之後,百戰百勝、從無敵手的炎字營,終於將森冷的刀鋒,對準了南楚大營!
“楚離!放了依瑪兒!”
清越雪亮的聲音登時響起,在南楚大營的上空呼嘯迴盪,喝著猛烈的狂風,有著凌厲的氣息和破釜沉舟的霸道!
“楚離!!!放人!!!”三萬大秦士兵緊隨其後齊聲喊,聲音激越,搏擊長空,衝破厚厚的雲層,撕裂漆黑的天幕,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洪流,轟然在整個天際奔湧激盪!
青夏面色登時變得慘白,她腳步一個踉蹌,好像剛才被插了一刀的人是她一樣,她的雙眼直愣愣的看著漆黑猙獰的黑夜,只覺得所有的理智都從腦海中流逝而去,她驚慌失措的四下掃視,卻找不到一雙可以告訴她這只是一場噩夢的眼睛,終於,了重重的人群,仍舊是楚離那雙冷漠嘲諷的雙眼,冷冷的看著她,譏諷的看著她,一抹冷笑漸漸爬上他的嘴角,充滿了冰冷的疏離和嘲諷。
像是一個霹靂瞬間劈在她的心上一下!絕望的河流終於狂猛的奔湧了起來。
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這是宿命的輪迴,還是無法逃脫夢魘?大地下的血河已經在摧枯拉朽的執行了起來,那些隆隆的戰鼓,終將打碎世間一切藩籬,將新的秩序在婦孺的血肉和戰士的白骨上,建立起新的秩序。而她,就是所有真正起的起點,她是世間的禍水,攪動天下血腥瀰漫的怪胎,她終於,相信了。
是不是她死了,一切就會結束了?表不是隻要她不在了,一切就會恢復原樣?
一把摸出腰間的一隻飛刀就向脖頸抹去,可是頓時間,那冰冷的寒鐵就落在地上,而她的手,就像是失去了絲線控制的傀儡一樣,軟軟的垂了下去。到了這時,她才驚恐的現,全身上下竟然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莊典儒死前那寒冷瘋狂的笑容又再浮現在眼前,看著滿手烏黑的鮮血,她頓時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絕望的踉蹌了兩步,終於再也堅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牧蓮的話又再回蕩在腦海之中,秦之炎不像其他三人,國中沒有派系,獨霸一方,若是這次不顧命書在圍獵期間和南楚開戰,回國之後會遭到怎樣的處置?莊典儒早就算好了這一切,所以,便用他的死,破除了楚離心中最後的一處猶豫,也給他一生中最為重要的敵人狠狠的一擊。
“不……”
脆弱的聲音終於衝口而出,合著絕望的淚水,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