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刀一般的仔細翻找,青夏胸腹起伏,眼眸半眯,靜靜地不一言。終於,繁雜的檢查完畢,那幾名老婆子什麼也沒找出來,似乎頗為不甘,忿忿地站在一旁,竟然沒有絲毫想要幫她把脫下來的衣服再穿回去的意思。
青夏自己穿好衣衫,對著鏡子將鬢盤好,脖頸挺直,對著幾名老嬤嬤施了一禮,雙眼在幾人的臉上狠狠地看了一眼,轉身就要向外走去。她現在無名無份,只是一名宣王帶回府的普通女子,這皇宮大內之中,隨便一名七品侍女都要比她的身份高。加上裡面有人示意,這些人自然不會將青夏放在眼裡,剛要出門,突然一名老嬤嬤高聲地叫道:“慢著!”
青夏緩緩地轉過身去,進門之後,頭一次開口,沉聲說道:“不知嬤嬤還有何事?”
青夏常年在軍中打滾,雙手染滿血腥,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帶著強大的煞氣,此刻她只是微微地挑眉,一個冷歷的眼神就嚇得老嬤嬤一陣戰慄,不過想起自己的強勁後臺,立時又來了底氣,大聲叫道:“把鞋脫了,我們要檢查。”
青夏眼眸一寒,抿起嘴角,緩緩地坐在椅子上,姿態閒適地說道:“請恕民女前陣子胸腹受了重傷,直到現在也無法彎腰,嬤嬤若是要檢查,不妨自己動手。”
“什麼?”另一名老嬤嬤瞪眼怪叫道:“你是什麼身份,竟然讓我們替你脫鞋?”
青夏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各位嬤嬤自然心領神會,但是我將來是什麼身份,幾位卻未必能未卜先知。諸位都一把年紀了,做人做事,還是給自己留一點餘地,凡事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以免將來後悔莫及,哭訴無門。”
“好一張利嘴。”一名一身大紅錦緞,上繡孔雀圖紋的女子突然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這女子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華服雲鬢,眼眉如畫,冷笑說道:“我識人無數,還沒有見過像你這般還沒得勢就這般張狂的女子,若是將來真被你飛上枝頭,眼裡還有這三宮六院的正宮主子嗎?”青夏毫不動容,她早就聽到這房間有聲音,顯然是來看自己出醜的後宮女子,對於這些心理已經扭曲了的後宮妃嬪,青夏向來沒有什麼好印象,既然人家已經擺明車馬要與自己為難,一味退縮只會讓人欺負,倒不如索性一次解決了這頻頻不斷的麻煩。想到這裡,驀然站起身來,厲聲喝道:“大膽!這後宮之中,真正的正宮主子只有淳于皇后一人,何來三宮六院的正宮主子?你自己本身說話就顛三倒四,目無尊卑,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張牙舞爪。常聞皇家別院女子賢淑仁德,大度寬厚,聚集了天下女子的精銳,堪稱民間婦德的表率,怎麼竟然還有這樣的貨色嗎?”
“你!”女子大怒,伸出嫩白的手指,指著青夏叫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這樣同我說話?”
“那你又是什麼身份?”青夏冷冷地說道:“你手指嫩白,指肚卻有薄繭顯然終日撫琴,你身姿窈窕,可惜腳下虛浮,小腿肌肉粗壯,顯然經常跳舞。儘管你的香粉夠厚,但是你的鼻側還是可以看得出有一個小孔,顯然是穿過鼻環,你穿著紅色宮裝,妄圖喬裝高貴妃嬪,可惜綢緞粗糙,毫無光澤,鳳凰尾處已經挑絲,肩膀寬大,並不合身,你鞋間前鼓,就連鞋子也不合腳,釵倒是高階,只可惜位不對,全部下垂,顯然你是自己走過來的,不是坐著車攆來的,我實在是想象不出,宮裡有哪一位有資格穿著二品妃子錦袍的內宮主子。要勤奮到終日以琴為藝,以舞為技,更似坊間女子一般穿著鼻環,衣不得體,釵橫亂,步行到這外三殿來躲在屏風後面窺視我一名小小的平民百姓?”
你好大的膽子?”女子呼吸急促,面色慘白的大聲叫道。青夏緩緩坐回椅子,端起一旁的茶碗,用茶蓋輕輕的撥著裡面的茶葉末子,輕輕地吹了一口,頭也不抬的淡淡地說道:“你不過是宮裡一名尋常舞姬,而且還來自民